如果那层窗户纸是永远不被捅破的,这种关系也能一直维持这般,也不算一件坏事,毕竟这已经算得上作答这个问题的最优解。但这中间发生了一次变故,让原本脱离轨道行驶的火车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彻底背离。
他们的世界因此而被划破,从此他们用了所有来去弥补那裂痕。
那天晚上洛姚和洛又时一起回到家里,发现家中的气氛格外的凝重怪异。洛又时先进入家门,在换完鞋子的瞬间,就被母亲拉到房间,并且反锁门的时候告诉他不要出来,只留下洛姚一个人在客厅里。
洛又时下意识的抗拒和挣扎,他总觉得事情不对,心里隐约的不安情绪逐渐的扩大着,客厅里逐渐开始进行着嘈杂的对话。他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开始变得焦躁不安,直到听到了门外母亲的吵嚷声,接下来是洛姚沉静的回答,他听不清楚两个人的声音,而父亲没有说话。
随后的一阵吵闹,他听见了母亲的喊叫,那字句清晰,传到洛又时耳朵里,他只感觉四肢发凉,那从头到脚的凉意扑面而至,让他一瞬间几乎动弹不得,也未来得及做任何反应。
“洛姚,是谁教你的勾引男人,真的是丢我们洛家的脸。”
“没有?那情书哪里来的?你说啊。”
“洛家没有你这样的臭婊子。”
洛又时恍惚中才反应过来,情书。季玉华发现了那封情书,可她根本就是在胡言乱语,从前她都是端庄的,就算发生任何事情,她也不会如此不冷静,而这次她就像发了疯,不知道是因为洛姚,还是因为她所误解的洛姚谈恋爱。
他以前是知道他们的母亲对洛姚是冷淡的,外面的那些闲言碎语,他从小就听到了一些,但他从没向更深处去思考。
洛又时开始拼命的敲打房间门,实木门敲击发出的砰砰声,门外的吵闹声,女人撕心裂肺的吼叫声,摔东西的清脆响声。而洛姚的声音却是沉静的,在这刺耳的躁乱的杂声中,她的话清晰的每一个字节都传到了洛又时的耳中。
“那么,是谁叫你这么想你的亲生女儿的。还是说,我不是你的亲女儿?”
外面突然安静了,洛又时也瞬间愣在原地,这句话的冲击几乎让他忘记了动作。
而这句话引爆之后,外面开始更加的混乱,母亲开始发狂似的喊叫,引战到一直没有讲话的父亲那里。
父母开始吵闹,伴随着外面的巴掌的清脆响声,他们在激烈的推搡,洛又时下意识的去想洛姚有没有受伤,他听到的那声音,他开始不断地联想到洛姚的身上,他疯狂地拍打着房门,开始去砸房间的门锁:“开门啊!”
“你们把门给我打开!”面对着牢不可破的房门,洛又时的动作确实丝毫没有用处。伴随着手上的动作,他的汗ye顺着脸颊流淌外渗出来,房间里的灯没开,洛又时开始发抖,他死死地咬着自己下嘴唇,破皮开始渗出血珠,在那顿时血ye的味道弥漫扩散开来。
让洛又时有点想吐。
门外的吵嚷还在继续,母亲开始质问父亲,那个贱人死了没有,洛姚他妈那个贱人,就是个勾引别人丈夫的婊子。
“你们放我出去。”
洛又时吼的声音足够大,又带着些哭腔,终于在这一次他们听见,准确地说是被洛姚听到了。
他听见洛姚的声音:“你们把洛又时房间门打开,他有心理问题,不能被关起来。”
提到洛又时,季玉华像是终于能听进去话,她的双手颤抖着,疯狂跑过去。洛又时听到开锁的声音,在那一瞬间同时推开房门,他使的力度不小,让他身体向前倾倒,差些没站稳。
可他几乎顾不上自己,看着门外的狼藉,碎了一地的陶瓷玻璃瓶。季玉华头发散乱,不断地大口的喘着粗气,她死死的抓着洛又时流着泪,父亲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扶着额头。
洛姚站在原地低着头,伴随着开门声响,她转过头看向洛又时的方向。看见洛又时的瞬间,不知道是不是他生出的错觉,她像是笑了笑,但那脸上的红肿起来的巴掌印晃得洛又时拧起眉头,他心头的火瞬间翻涌。
母亲拽着他的手臂开始摇晃他,她扯着洛又时急声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手怎么弄的,怎么出血了?”
洛又时只觉得聒噪而碎裂,嘴巴张了又合,挣脱季玉华的手臂,快步走到父亲面前,沉声道:“为什么不拦着。”
洛成闻声抬起头,他看向洛又时的眼神里饱含着异样的感情,那眼神疲惫而空洞,他没有出声,只听见洛又时一字一顿道:“为什么让妈打她。”
而那边的季玉华听到了洛又时对父亲的质问,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再次被点燃,她拽着洛又时的衣服袖子。
维护洛姚这件事情就像是洛又时犯了大逆不道的滔天大罪,母亲瞪大了双眼看着洛又时,不可置信地说:“她对你下了什么药?我是你妈!你不关心我!你要关心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野种姐姐?”
“她是什么东西?“季玉华开始低声喃喃自语,她的双眼逐渐失去焦距,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