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心里不禁嘀咕,某人元宵夜不在家里用膳吃汤圆,叫她到饕珍楼做什
麽?
只是虽然嘀咕,苏曼睩却还是乖乖出门,出门前还被爹爹拉住,要她陪他吃
一碗汤圆才肯放人。
苏父一边吃汤圆还一边念:「奇怪,明明是入赘的,却看你看那麽紧,连元
宵夜也不放人,倒像是你嫁人似的。」
想到爹爹的不满,苏曼睩不禁抿唇微笑。
终於到了饕珍楼,正要踏入时,却听到悠远深长的曲调。
她微愣,抬头望去。
二楼栏台上坐着一个男人,他手执乌陶制成的埙,修长的手指按着音孔,悠
然地吹奏着乐曲。
男人长得很好看,柔眉长目,一袭紫衫随风轻飘,烟花照耀他的脸,宛如天
神。
似是察觉到注视的眸光,男人停下动作,低头望,和她对上目光。
苏曼睩微笑,正要启唇时,男人却突然从二楼跃下,在众人惊呼下,飘然又
潇洒地落在她身前。
苏曼睩也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到,正要轻斥时,男人开口了。
「在下严非玺,可否请问姑娘芳名?」
什麽?
苏曼睩愕然,傻傻地看着他。
而他,眉目弯弯,好看的狭眸温柔望着她,唇瓣扬着笑容,俊美的模样让围
观的姑娘们脸红心跳。
苏曼睩眨了眨眼,突然想到有天她闲聊似的跟他提到她第一次看到他的情形。
那天刚好是元宵节,她到北扬城想看他的模样,却在茶楼里听到坦声,抬头
一望,看见穿着紫色锦衫的他。
她先被埙声吸引,而后,他突然往楼下望,两人四目相对时,她霎时遗落了
心。
「那我呢?没跟你说话吗?」严非玺却完全没有印象,眉头紧拢,极力回想。
「没有。」她摇头,回忆着当时。「那时你被人拉走了。再说,就算四目相
对又如何,你才不会跟我说话呢。」她知道自己只算清秀的模样不会让他记得。
「为什麽不会?」他却因她的话不满了,「我都入赘给你,心也给你了,人
也给你了,怎麽不会跟你说话?」
那时,他还跟她闹别扭,让她哭笑不得,最后只得好声好气地哄他。
她以为事情就这麽结束了,却没想到他竟还记得。
苏曼睩不禁低头暗笑,对他的幼稚无可奈何,可是心里又泛着甜蜜,也乐於
配合他。
唇瓣轻抿着浅笑,她羞涩地垂眸。「奴家闺名曼睩,苏曼睩. 」
「曼睩,蛾眉曼睩,这名字真适合你,」看到她羞怯的动人模样,严非玺觉
得自己的心都软酥酥了,忍不住再靠近她。「这麽热闹的元宵夜,不知道我有没
有荣幸陪在曼睩姑娘身侧,一同逛逛市集?」
「那就劳烦公子了。」她害羞地说着,垂着头,跟他并肩走着。
可才走没几步,身旁的人就不安分了,温热的大手牵住她。
苏曼睩扬眸,咬唇觑他。「公子,这於礼不合。」
「哪里不合?我觉得很合。」他不满了,「还有,叫我相公。」
苏曼睩忍笑,乖顺地开口。「相公。」
他满意地笑了,牵着她的手,很是得意地在她耳畔道:「看吧,我不就注意
到你,跟你说话了?」
「是啊。」她盈盈微笑。
「开心吗?」他期待地看着她。
「嗯。」点头,她轻轻地偎向他。「回家好吗?我煮了汤圆呢。」
严非玺眼睛一亮,他最爱吃她亲手做、亲手煮的元宝汤圆。「好。」顿了顿,
又加一句,「吃完汤圆,再吃你。」
苏曼睩红了脸,娇羞地瞪他一眼。
严非玺笑弯眸,牵着她的手,伴着她——回家。 老大黎香香,长得圆滚滚,个性害羞内向,让黎老头烦恼的地方,就是她爱
哭、爱吃、又爱「卢」,专长是将甜食当正餐吃。
老二黎熊熊,别看她一副瘦弱的模样,但却拥有熊的爆发力,脾气火爆得教
人不敢恭维,而让黎老头担心的地方,就是那毛毛躁躁的个性,活像安静不了的
过动儿。
老三黎童童,虽然拥有一头乌亮的长发,长相也清清秀秀,但是当她不高兴,
开口便是一连串问候你家人的不雅字眼,上至祖先、下至你老师,都有可能遭到
她亲切的问候,这也是黎老头最头疼的地方。
老四黎小小在黎老头殷切期盼之下,终于比较像正常人,甜美、可爱,外表
几乎没有可挑剔的;最大的缺点就是她嗜钱如命,只要有钱的地方,再怎么辛苦
她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