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询问的地址找上办公室,薛明晦抱上纸袋和蓝闽山对视一眼,伸手去推,蓝闽山赶紧阻止她,脱了口罩无声喊道:“先敲门啊姐?!”
薛明晦白了他一眼,只好先敲门,两声过后才听到请进。
是女声。
蓝闽山耸耸肩,薛明晦蹙眉,还是捏紧门把打开门,问:“请问钟医生在吗?”
钟奉节正在吃饭,电脑桌上挨键盘的位置放着盒饭,里面盛放的饭菜薛明晦看不见,他面前的女医生身穿白大褂一头齐肩短发,施着淡妆,算是小漂亮,可人家表情一脸严肃,薛明晦实在看不顺眼这玩意儿。
女医生皱眉问道:“有什么事吗,病人家属?”
薛明晦没答她,心下却觉得她扎眼得很,耐不住蓝闽山在外面推了把她,她走近了才看到是三菜一汤。
很显然,她纸袋里的饭盒白带了。
钟奉节舒展的温和笑意收敛些许,男人表情似乎有点微妙:“薛小姐怎么来了。”
意思是百年一见。
薛明晦坦然:“哦,我爸叫我来的,说要取上次的报告。”
“我上次没告诉你吗,我会直接把报告给薛先生。”
薛明晦真不记得这回事,她为自己找的借口头疼,脸色变得难看,“我忘记了。”
她有点晦气:“钟医生,我们单独说点事?”
钟奉节收起筷子站起来,并没有叫女医生出去的意思,只站起来将就诊的椅子拉到薛明晦身前,“先坐,薛明晦小姐有什么事吗?”
他微笑:“是身体不舒服?”
薛明晦半天没讲话。
女医生一直盯着她。
明明专属于钟奉节的办公室,却有个大龄老女人和他相对而坐,一脸温柔地看着她吃饭,薛明晦不确定这位是不是钟奉节女朋友,只才纡尊降贵勾了下嘴角,四舍五入算是笑了下:“我是没什么事,不过我就想问……”
“她就是给钟医生你送饭的。”
蓝闽山突然推门从外头进来,一脸尴尬地站在薛明晦身边:“薛明晦你拿出来啊,你不是准备便当了吗?”
钟奉节认识蓝闽山,这小子打小和薛明晦形影不离,小时候大人都说蓝闽山是薛明晦的小男友。他微微挑了眉,当然不信薛明晦这种大小姐能做什么便当,再说女友给他准备的午餐就很好。
猪队友,薛明晦暗骂一声,只白他,“人家都有饭吃了。”
“那我们先走吧。”蓝闽山赶紧拉着她要走,薛明晦不耐烦了:“我就想问……”
“啊薛明晦我饿了!”蓝闽山突然高声打断她,使劲揪扯人离开,看薛明晦简直像看着傻逼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当着个陌生女性的面问他那个问题,他肯定不好意思。”
薛明晦丧着张脸啧了句,她觉得晦气,那么大一电灯泡自己不知道消失吗,坐哪儿纹丝不动是等着吃瓜?!
前面蓝闽山看着前面脚步慢下来,薛明晦拿伞怼他背:“走啊,不饿了?”
蓝闽山脱口而出,“诶,你怎么在这儿?”
两头白色走廊没有任何遮挡物,身穿淡粉色护士服的拿着药瓶走来走去,医院的白色瓷砖墙壁相当于完美打光板,映照得薛明晦一张脸眉眼如画,Jing致无暇。
罗敷尴尬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自从薛明晦生日那天他们就没见过了,这样突如其来的见面叫罗敷慌张,好像突然下起暴雨来而自己却一点准备都没有。
薛明晦表情寡淡,说不清是生气还是晦气。
可能是太紧张,xue口剧烈缩,感觉酒瓶直接滑进去了,吓得他脸色惨白,罗敷攥紧自己牛仔裤中缝,拇指使劲扣着中指斑驳的指甲盖,甲缝里全是掉色的黑指甲油。
“又管他干什么?”薛明晦侧头撇嘴一样没落,明显的十足无奈,一眼都不想给这个黑皮小眼睛。
谁知道蓝闽山走近几步非要多管闲事,“你给谁送饭啊,你家人住院了?”
可能还是蓝闽山浑身爱豆气质,人高腿长,习惯性给同性压迫人,罗敷低着头浑身发痒似的不自在,唯唯诺诺的:“没……没有……”
薛明晦居高临下打量他,每一道视线都是凌迟,散发着不可忽视的瞧不起。
他xue口含着酒瓶仿佛化身又粗又长的钉子,贯穿身体把他死死钉在耻辱柱上,罗敷缩着肩恨不得赶紧逃跑:“我先走了。”
这回更像扑棱扑棱的蛾子,追上去随意盲打就会掉下地,轻轻一捏就会死。
也怪可怜的。
薛明晦没什么同理心,她嗤笑一声,“你可别管一低能儿了,纯属同情心泛滥成灾。”
刚走没多远的罗敷背脊颤抖了下,人是愣的脚步却一刻没停,他不敢回头,薛明晦和蓝闽山一定紧盯着他的背。
没几步的距离,蓝闽山拿肩撞了下薛明晦,“人家听见了。”
薛明晦“切”了声,“莫名其妙好吧。”
“别说他了,你刚才是真要当着别人面问钟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