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薛明晦有个同父异母的兄长,关于这件事,薛明晦自己也常常会忘记,实际上薛明仪好像也没有被提及的必要,他比薛明晦大五岁,两个人不是很熟,再加上薛明仪这些年都跟着家族庞大的外公在日本,薛明晦不太喜欢这个兄长。
薛明晦生日那天,薛明仪赶得很急,一大早就下飞机往家赶,“爸,妹妹呢?”
薛也在厨房自己打咖啡,看了眼手表:“出去了。”
薛明仪皱眉,“去哪了,这么早?”
“谁知道。”薛也打开橱柜里拿杯子,“我平时不管她。”
薛明仪面色凝重:“爸,妹妹她是不是到该去体检的时候了?”
薛也动作顿了下,“嗯。”
两人商量起酒店那边的事宜。
上午十点左右薛明晦才回家,薛明仪在她琴房里左右翻看,听到下面佣人的声音,他在三楼喊她:“妹妹?”
薛明晦化一脸鬼迷日眼的妆,穿着身黑色暗黑系低胸短裙,怀里抱着书,是去图书馆了。人看见他了没错,却就是不应,薛明仪笑着下楼梯:“妹妹,我回来看你了呀,理理我嘛。”
“薛明仪,你别进我琴房。”薛明晦蹬掉鞋子冷声警告。
“得,不见待我。”薛明仪只是笑,“妹妹又长高了。”
薛明晦不搭理他,去冰箱找吃的去了,薛明仪对阿姨说:“刘姨,把牛nai热给妹妹吧。”
关上冰箱大门,薛明晦拿着酸nai回头,“少管闲事。”
“明仪,报纸拿上跟我到书房去。”薛也从院落的小门进来,水壶随手放在了壁橱上。
午饭饭后餐桌上,薛明仪的成年礼礼物光彩夺目,一件比一件花哨昂贵,稍稍得薛明晦眼的只有华贵的盒子里那件浅杏色吊带很显胸的裙子和一圈硕大的珍珠项链。
薛明晦很喜欢穿裙子,因为露腿,防晒霜一年四季都在用,一年都要用二十多瓶,有些常用的牌子更是往家里囤积。
薛也催促:“快收下吧,哥哥送你的。”
薛明晦脸色很臭,不耐烦地说:“不喜欢。”
薛也已经见怪不怪,对女儿的不识抬举视若无睹,向着薛明仪嗤笑一声,“不要理她,她什么都不喜欢。”
话音刚落,薛明晦斜睨薛也一眼,裙装盒子里的拉菲草中挑来捡去:“这是什么?”
其中有一叠照片和一张黑卡。
薛明仪了然,“哦,那是前几天从找到的相机里洗来的,你仔细看看,多有趣。”
一叠照片都很新,可照片里的景象却有十足的年代感,都是四五岁的薛明晦,小小一只,头发剪成寸头,裤子上满身灰尘,每张照片都带着那么点放荡不羁、不屑一顾的小表情,看着叫人忍俊不禁。
妥妥的黑历史。
“这个是谁?”薛明晦拿涂了粉色指甲的手指用力戳向合照里那个畏畏缩缩的黑皮小矮子,大多他都是背景板。
薛也看一眼,“罗敷。”
“又是他。”薛明晦皱眉,晦气地把照片扔进垃圾桶,动作毫不犹豫,“最讨厌合照。”
“薛明仪你什么技术,都模糊成这样了还给我干什么?”薛明晦有些嫌弃,挑剔又责备的目光叫薛明仪心虚地摸鼻子。
薛也翘着二郎腿挑出张照片递给薛明晦,“蓝闽山。”
图片上两个小孩抱着篮球,身上都是草屑,正在开怀大笑,蓝闽山胳膊肆无忌惮搭在薛明晦脖子上看着镜头,俨然一副好兄弟的做派,薛明晦眼睛笑没了,露出一颗虎牙。
“这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蓝家和薛也在生意上不怎么来往,两家也算各行业的巨头,一直属于既不竞争也未合作的关系,可两个小孩不知道怎么认识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薛明晦和蓝闽山走得很近 ,两个人基本上出双入对,蓝家私下还询问过薛也有没有把结亲的打算。
当时薛明晦太小了,薛也只是推脱。
不过现在的薛明晦听见这个耳熟的名字已然没了什么热情,只是沉默。
那照片最终还是被薛也从垃圾桶捡了起来,薛明晦就在旁边玩手机。
“这个给罗柏林吧,晦儿不喜欢他家孩子,之前说帮忙辅导功课都不去。”
薛明仪:“哦,就是罗叔叔家那个男孩啊,难怪眼熟得很。”
“他小时候没有妹妹高,长得也瘦,我记得他还和妹妹是同岁吧,是不是生日离得很近?”
“没错,罗敷比晦儿大两个月,罗柏林就这一个儿子,有点娇生惯养。”薛也若有所思,“那小孩是有点特殊。”
半晌,他们说起别的,薛明晦适时陪坐后去写作业,这边的薛明仪低声为难,“爸,我还给妹妹带了一些日本的小裙子,有些花哨,怕她不喜欢。”
薛也起身,“你别提这个,前几天给晦儿定制的一件小礼服违约金都赔了。”
本以为薛明晦已经上楼,可薛明仪还没接话薛明晦就靠在楼梯上大声问:“薛明仪,你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