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丙午年冬末的一天清晨,江凝进入内门以来的第五个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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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哪里?
爱,在她伏案苦读的灯火里;在她晨起练剑的剑芒中;在她那深褐色的眼眸间。
——我看到了爱。
“江凝?”,她收起结绿剑走到我面前挥了挥手:“发什么呆呢,我背后有什么东西吗?还是你太困了……困了的话,你可以取消晨练补补觉……”
我没困,只是病了——我控制不住地想看你、想看你……
好像魔怔了一样。
似乎是看我一直保持着这副呆愣愣的表情,千逢强硬地、不容反驳地把我“押”回了卧室里:
“接下来啊,你就好好休息吧……据说睡眠不足会导致记忆力下降啊——”
然后千逢就关上门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躺在床上久久地沉思:
我怎么了?
难道我现在的表情真的很呆滞吗?
于是我爬下床翻出来平时梳妆用的铜镜:
——我又一次看到了爱。
啊,原来如此。我放下铜镜,吃吃地笑起来——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我喜欢她啊。
她勤奋刻苦,平日总能看到她努力修行的身影。
她善解人意,会体贴你的软弱、扶着你再次站起来。
她还有点倔,偶尔闹了笑话会假装若无其事地敷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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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应喜爱这样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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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何以表达这份心绪。
但如果可以,我想和她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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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年初春的许愿树下,江凝拿了纸笔,毫不犹豫地在纸条上写下短短一句话,然后就把纸条挂到了树上。
一定要实现啊。
她虔诚地合十双手,默默祈求上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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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凝将思绪从漫长的回忆中抽离出来,看着身边人的睡颜心情又愉快起来。这时她适时地打了个哈欠,于是顺理成章地、她挨着林千逢躺下然后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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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了——,知了——”
今天是进入秘境的第二天上午了,江凝想到这短短一天内所经历的波折变乱,不由感叹造化弄人。起来之后,她先是检查了一遍布置的防御阵法——其实也没什么检查的必要,因为若是有人在外面触发了阵法,她自己的神识就会有感应。接下来她清点了一遍储物戒里的后备物资情况,最后给师姐右臂伤口处换了条新的干洁绷带。
江凝正换着绷带呢,睡了好久的林千逢终于眼睫一动、起身苏醒过来——然后记忆一回笼,意识到了昨晚的荒唐事,愀然变色,一时不知该以何颜相对。江凝察颜观色,心知千逢不会一下子接受下来,取得真心一事还需从长计议:
“……你醒啦,心脉那道魔气消掉了吗?”
“…嗯,昨夜之事我不会对他人提起……师姐你大可放心——毕竟这种事情并非出自你的本意……”
江凝看对方神情缓和下来,继续转移话题:
“…话说那个黑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灵瀚秘境里怎么会有这种存在……此事蹊跷,往后几日不得不防——”
“那道魔气该怎么说呢”,林千逢抚胸颦眉道:“……消了,但没完全消——经过灵气消解,它好像已经失去了活性,但仍然存在着……”
“你也能感觉到吧,这里的灵气含量极其匮乏……因此,这内伤想好利索了还得是回外界吸收充沛的灵力,或许出去了还能好些吧。现在的话我大概只能发挥出平时的七分水平来——大致相当于金丹中期的水平吧。”
“…你说得对”,林千逢想起那神秘黑衣尸体神色不禁严肃起来、正色回答:“……那黑衣人来历不明、出手狠毒,实力约摸在元婴后期乃至末期——恐怕这次试炼要有大难了。嗯,魔气…究竟是有魔族趁虚而入,还是有jian细与魔族勾结……十三年,战后第十三年居然又出现了它们的踪迹……”
“……走吧,必须要赶紧与大家会合,将此事公之于众——”
林千逢嘴里念叨着收拾好东西往洞外走去,江凝也赶紧跟了上去,两人看起来又回到了平时的状态——大概,除了彼此间飘忽不定的眼神以及背地的暗流涌动以外,一切都显得如此正常。
唉,老天啊——我以后该怎么面对江凝啊……她也是为了我好,但……
哎,上苍啊——千逢现在肯定很尴尬……罢了,细水长流,不能强求。
两个人各怀鬼胎地顺着土路往西北方探索了几里,已是正午时分,仍然没有找到玉符——显然,经过第一天众人的一顿搜刮,比较好拿的、显眼的玉符都被找得差不多了。不过也并非一无所获,比如路上一些杂七杂八的妖兽内丹和灵草植株等。
“知了——,知了——……”
伴着一路蝉鸣,两人一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