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你认识?”
问渚单手握着方向盘,问了一句。
“我们是高中同学。”
“哦,很熟?”
“不熟。”
他们确实不熟,除了那次他们一起坐警车,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可我看他看你的眼神,不像不熟。”
黎音有些惊讶,她没想到问渚看的这么仔细。
“是吗。”
黎音像是自言自语一样低喃了一句。
问渚看了一眼黎音。
男人之间的心思,他看的透。
什么时候,那个站在黑暗里的黎音,开始发光……
也许,是她一直都在发光,只是他没注意到而已。
黎音刚一下车,就被问渚给抱了起来。
他的臂力很好,不费一点劲就把黎音抱了起来。
今天的月亮被乌云遮住了,隐隐的,天要下雨了。
问渚的腿又该疼了。
她好像,从来没问过问渚为什么。
她太乖了,从来没想过忤逆问渚。
只是自从他回国,她像是沾了甜头的猫,才敢放肆些。
果然,问渚把她压在沙发上,刚把她的胸罩拉下来,就停了下来。
他捂着头,额上出了虚汗。
握着椅子把的手收紧,血脉喷张,很是吓人。
黎音起了身,把他扶到沙发上,用手指轻轻揉着他的太阳xue。
他的疼痛好像缓解了些,闭着眼,气息有些乱。
“好些了吗?”
她轻声问了句。
下一秒就被问渚扯进了怀里,不带一丝温柔的啃咬着她的唇瓣。
直到腥甜的铁锈味弥漫开,两人嘴间拉了银丝,问渚看着黎音。
“黎音,不问问为什么吗?”
黎音有些迷惘,她总觉得眼前的问渚变的话多了些。
以前的他,可不会想着给她讲什么故事。
“那是为什么呢?”
黎音顺从的问了一句。
问渚笑了一声,捏了一下黎音Jing致小巧的鼻尖。
“真乖。”
黎音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
问渚,没吃错什么药吧?
他这么一笑,Yin森森的。
“我的腿里,有两颗子弹,一颗出自东非,一颗出自北缅,那时候的痛才是真的痛。”
黎音第一次听问渚说起这件事,所以听得很认真。
“膝盖被打碎了,走不了路,要动手术就会损坏神经变成残废,我就留着它们,记着疼,同样的错误就不会再犯第二次。那时候,国际上贩毒查的很松,我倒腾了很多白粉,在东非认识了一个头子,叫什么来着,我给忘了,反正挣了很多钱,很多,黎音,真的很多,我一步步混到他跟前,可他看我掌握了大市场,就不愿意给我货,派人杀我,那天死了很多人,阿明也死了,他是第一个死的,现在尸首不全,我找不到他的头了,后来,那个头子死了,我杀的,然后靠着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我开始在北缅倒卖军火……”
问渚说的时候语速很慢,语气平淡,仿佛在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
“黎音,这些我从来没和别人说过。”
问渚躺在黎音的腿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卧着。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说?”
“黎音,给我刮胡子吧。”
问渚没有回答黎音的问题。
黎音愣了一下。
“现在?”
“现在。”
黎音说了一声好,就跑到浴室里的抽屉里去找刮胡子的工具。
问渚看着黎音的背影,目光沉郁。
他从不心软回头,哪怕是她。
他的头实在疼得厉害,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嘴角一弯。
真假参半罢了。
那两颗子弹不是别人打的,是他自己打的。
不对自己狠一些,又怎么获得别人的信任呢。
阿明,呵,那个叛徒,他的头早被碾碎喂了狗。
问渚从来就不是什么苦情角色。
黎音想着问渚的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该信吗?
她跟了他这么些年,她不傻。
有些话,她分的清真假。
问渚的性格,不像他说的那样。
卑微的为人手下,从来不是他的风格。
就像是那句话。
韬光养晦的少年帝王,从来都不是什么太监模样。
她看着手上的刮胡刀。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这场游戏里,还分什么真假对错呢。
绵密的泡沫抹满了问渚整个下巴,他的胡茬有些硬,黎音是拿热毛巾给他敷过的。
问渚很少用电动的剃须刀,他更喜欢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