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散席,免不了又是一场寒暄。
时文茵穿着大衣站在傅慕寒车旁等他。时文茵双手插兜,把半张小脸深深埋在围巾里,只露出来那双shi漉漉的杏眼看着地上的石子,用脚尖将它埋进土里,不露出半分。
晚风似有若无的刮过来,带来凛冽的清香,时文茵抽了两下鼻子,这味道很熟悉。
时文茵用那不太灵光的脑袋瓜回想着这味道,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梁闻远衣服上的味道。她又想起什么,将围巾扒下来一点,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刚嗅了两下,一道声音传进时文茵的耳朵,喜欢这味道?
时文茵被吓了一跳,她抬头循着声音看向自己的正前方,梁闻远站在她不远处,瞧着她。
不远处的车灯打在了梁闻远身上,整个人都被光裹挟着,发丝微微在风中晃动,白皙的脸此时更是无半点儿血丝,他一只手插在口袋里,窄腰宽肩,他似乎不怕冷,并没添衣服,身上的西装严丝合缝的贴合在他身上,一丝褶皱也无。
时文茵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她歪头瞧着他。
梁闻远像是能猜到这结果,就站在原地细细打量时文茵。
女孩儿或是畏冷,将自己严严实实的拿大衣裹住,就连手也揣在了兜里。梁文远瞧着时文茵身上的衣服微微皱眉,但很快恢复如常。
梁总,在酒局上人多眼杂没机会跟您叙旧,招待不周,见谅见谅。
时文茵听到傅慕寒的声音,眼神从梁文远身上挪开,往前跨步走到了傅慕寒旁边,没在执着于刚才那个问题。
梁文远眼眸微移,转过身对着傅慕寒,并不似在酒局上那么冷硬,脸上挂着笑,抬起胳膊,在傅慕寒肩膀上拍了两下:慕寒,你这就是见外了不是,这个报社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得多亏了你们,没有你们光靠我也没什么用。
傅慕寒皮笑rou不笑,刚要开口,傅慕寒继而道:过会儿坐我的车?
不了,找了代驾。傅慕寒瞧着梁文远车前站着的那个女孩儿,扶了扶眼镜。看样子梁总还有事情,就不劳烦梁总了。
梁文远没说话,微微点头。
秋夜凉风总是在深夜出来作祟,吹的人头皮发麻,冰冷刺骨。
时文茵往傅慕寒身后躲了躲,避开了那个风口。
梁文远刚想说什么,兜里的手机震了起来,他微微挑眉,啧了一声,拿出手机放到耳旁,带着散漫,懒懒地开口:怎么?
傅慕寒瞧着那个被晾在一边的女孩儿一眼,她也举着手机,很识趣的拿口型说了一句:我们先走,不打扰了。
梁文远缓缓点头,接着把手机放在左肩,用脑袋夹着手机,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脱了下来。
这一动作牵扯着衬衣更加贴近上身,鼓囊囊的胸肌此刻快要把衬衣撑爆了,时文茵变得不自在,转而低头不再看向梁文远。
时文茵刚把脑袋放空,便觉身上一沉,夹杂着那股香,绕在自己周遭,连那风都被周遭的香气隔绝在外。
时文茵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梁文远把手机拿的离远了些,开口道:怕冷就不要穿那么单薄。
时文茵瞧了瞧身上那件黑西装外套,因为醉酒,红晕攀脸,清冷带着一丝俏皮,那双杏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梁文远,雾蒙蒙的眸子蒙了层水汽,没出声。
梁闻远那似醇酒的绵远而又沉稳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只不过这次是对着电话讲:很想我?有多想?
梁文远说完,没再留恋半分,快步走到了自己车前,抬手搂上了那在车前站着的女孩儿的细腰上,进了车里。
明明距离不近,周围还乱糟糟的,乱七八糟的声音全倒灌进了她耳朵里,可时文茵还是听到了梁文远说的那最后一句话
宝贝儿,下次在车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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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黑沉沉的,无形之中让人有些喘不过气,只偶尔投射进来的路灯的光才能给人有喘息的机会。
时文茵额头抵在玻璃上,任那光影斑驳投射在自己脸上,她身上还披着梁文远那件衣服,今夜她是有些醉了,醉的脑袋里像是一团浆糊,只有梁文远那句梁某替你喝了宝贝儿,下次在车里等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缓缓的闭上眼,不再想其他。
傅慕寒搭在车门上的那只手摩挲着下巴,侧脸瞧着时文茵,似乎是在组织语言,他和梁文远不熟,但在那个圈子里多多少少都听过一些风言风语,尽管只算饭后谈资。
在等红绿灯的间隙,傅慕寒还是开了口。
文茵,把重心放在工作上就好,这个项目对你来说很重要。
洒下来的灯光把时文茵的半个身子都包裹住,柔和的灯光把时文茵那清冷气质逼退了些。
傅老师,有些事您不讲我也能明白,什么人跟什么人,我会把握好这次机会。
时文茵缓缓睁开眼,对上傅慕寒的目光,轻扯嘴角。
傅慕寒会心一笑,轻摇着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