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周慈躺在炕上,一躺就是三天。
周澄向生产队请了假,每天在家里照顾周慈,周慈无论想吃什么,他都会尽量满足她。
小慈,我们今天就不吃辣椒了好吗,你还在生病,不能吃辛辣刺激的食物。
周慈闻言立马拉下脸,翻了个身不再理周澄。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不能吃辣,可她就是想为难周澄,谁叫他惹她生气,她现在气还没消呢。
周澄见状赶紧改口,拍拍周慈单薄的脊背给她顺气,嘴里哄着:
好了好了,我们今天吃辣椒,别生气了好不好。
过了会,周慈从鼻子里喷出一个气音,代表她同意了。
周澄这才松口气,但又担心辣椒会让周慈的病情加重,炒菜的时候用的是稀释了三四次的辣椒水炒的,这样做的菜有辣味,但不是很重。
周慈当然吃出来了,心里说不触动是假的,也因为这样,她之后也就没有再故意刁难周澄。
三天后周慈感觉全身恢复得差不多了,吩咐周澄给她烧一大桶水,她要好好洗洗,除除病气。
神清气爽地洗完,周慈穿着周澄给她做的另一件新睡衣香喷喷地从澡棚里走出来。
周澄见她洗完,拿出毛巾帮她擦头发,边擦边察言观色,试探着夸她。
小慈,你的头发真好看,又黑又亮,比村里的任何一个姑娘的头发都漂亮。
周慈听着他生疏的赞美,费了好大劲儿才忍住没笑出来,然后不冷不热地从小鼻子里喷出一个气音,表示她听到了。
周澄见周慈似乎心里还有疙瘩,又担心又有些着急,但一时之间想不到要怎么哄她,只能暂时作罢,老老实实帮妹妹擦头发。
到了晚上吃饭,周澄在心里排练了几次,终于开口道:
小慈,今天去哥哥房间睡好吗,哥哥已经把房间打扫过一遍了,还换上了凉席,你不是喊热吗,正好睡过来。
周慈停下吃饭的动作,就这样看着周澄,也不说话,直直盯着他。
周澄被她看得越来越窘迫,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值得的。
周慈到底是没忍心在看他困窘,慢悠悠地开口道:
我这次回到你房间睡,你要是再赶我走我怎么办?
周澄闻言立刻保证:
绝对不会赶你走了,哥哥以后都听你的。
周慈这才满意一笑,矜持地点了点头。
这可是你说的,要是再赶我,我就咬死你。
周澄闻言知道这件事终于过去了,心中大石落下,脸上也带出些笑意来。
好,如果再赶你走,哥哥就给你咬。
晚上两人躺在炕上,周慈趴在周澄身上,一边摸周澄的腹肌一边和周澄说她小时候梦游被撞得浑身青紫的往事。
周澄听着听着就抱住了周慈,轻轻拍着周慈的脊背,渐渐的,周慈阖上眼皮进入了梦乡。
周慈的手臂上的青紫仍没有褪去,周澄手指抚摸着那块淤青,压下心中的涌动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