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一眼柴灵秀,书香在注视中回到自己座上,尽管不用事事相告,扒拉完
饭,仍旧把晚上要出去的情况转告给了柴灵秀。
愣会儿我跟焕章去收费站洗澡。
原本计划去东头洗,焕章不回来了吗,这晚上也就不便再去陈云丽那。
口袋里掏钥匙,他掐算着来回的时间,怕柴灵秀担心,就又找补了一句:可
能要晚点回来吧。
走前儿把手巾和洗发水啥的都带好了,门锁上,去后院跟你爷你奶再言语一
声,柴灵秀叮嘱着,心道吃饭还挂腰歇儿,准是抽烟去了,又见他一脑门热汗,
挥挥手,把钥匙递了过去。
家里有刨冰,哥俩可别贪多,听见没?两手相触,书香刚想问妈啥时买的刨
冰,却见她目光炯炯始终在盯着自己。
那乌黑的秀发微微颤摆,莹润的脸蛋上隐隐泛起一层红粉,他心里一阵突突
,耷拉下脑袋时,如同揣进口袋里的钥匙,便把要问的话硬生生咽到了肚子里。
到家先喝了半瓢凉水,然后给自己找了件脏衣裳,除了洗发水,香皂和手巾
,手电筒和驼笼也都给书香整了出来,算计着还落啥没带着,就又把早前的
嚼子
和乙烯袋子取了出来。
差不多了吧。
清点过后,他问焕章。
焕章琢磨了会儿,道:带着点手套吧,万一狗急跳墙咬人呢。
准备妥当,随后书香跑去后院。
喝酒了这是,急闯闯的。
李萍在堂屋里正听着电匣子,忽地一股酒气扑面而来,见书香奔到柜橱踅摸
,还往兜口里揣馒头,忙问:没吃饱吗?我洗澡介,怕半截儿饿了。
内边不也有吃的吗,还饿得着你?不是上我娘娘那,我跟焕章去高速那边。
这黑灯瞎火就甭去了,非得这前儿洗?黏煳煳的不得劲儿。
哪有干啃馒头的。
说着话,李萍站起身子。
她正要掏兜拿钱,却书香被拦下了:指不定还吃不吃呢,甭管了您。
探头探脑的,朝着里屋打量,我爷内?朦胧的夜色下,哥俩摸黑下到东头地
里,还未靠近,垄沟里就吠了两声。
焕章打开手电,凑到近前,书香扬手把馒头扔了过去,鬼火般的两盏灯在晃
悠几下之后便耷拉下脑袋,哈哈起来。
吃,投胎路上好做个饱死鬼。
书香笑着朝焕章努努嘴,遂把手套戴在手上,旧衣裳也一并拿出来套在身上。
以防万一,狗在被吊起来时,嚼子还是给它戴在了嘴上,而后往驼笼里一闯
,夜色掩盖之下,小哥俩骑车又原道返了回去。
也说不清这心里到底想的是啥,斑驳的树影下,骑着骑着书香的二八铁驴就
拐到了杨刚家的门外。
焕章跟在后头,见杨哥也不言语。
支起车子隔着门缝往里打量,不知他这到底是要干啥。
墨蓝色桑塔纳就停在一旁的墙后头,书香眯起眼来,扒着门缝朝里四下张望。
牙齿般的厢房立在舌头样的甬道两侧,尽头处,斜拉拉漏出里面的窗户,把
东侧上房里的光亮泄出一角来,挣扎着像是硬生生给砍出来似的。
透过门缝,瞅见上房屋里走出一人,灯一亮,书香就看到了自己的娘娘。
她身上套着一件粉色睡裙,头发束着,也不知洗没洗过澡,更不知她整个下
午都干啥去了。
她先是朝冰箱那边踱去,没一会儿,手里提熘着个易拉罐之类的玩意,凑到
脸盆处晃了晃,而后把灯灭了,施施然朝着门口走来,几个呼吸,人往东侧一拐
,就从眼皮底下消失不见。
瞅这意思,多半是去洗澡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走,陈云丽忽地又从拐角处闪身走了出来。
说是走其实更像是颠,颤摆中,隐隐传来的哒哒声很轻快,尤其是心口窝和
屁股蛋儿。
几如揣了只兔子和挂着俩皮球。
凝神细看,虽背转过身,胸前空无一物想来是不差的,随着颠起来的脚步,
屁股抖来抖去,似乎都颠出花来,看得人脸红心跳想入非非,陡地从心底里迸发
出一股欲望,想要扑上去与之欢好,继而成其粉裙下的入幕之宾。
也难怪书香眼馋,论风骚程度,首当其冲就得属这陈云丽了。
会伺候人,自身也放得开,关键条顺盘亮而且要哪有哪,这么个尤物摆在面
前,谁受得了!这眨眼的工夫,或者说还没容书香细咂滋味去回味他和陈云丽之
间的卿卿我我,杨刚也从拐角处闪身走了出来,简直吓了他一跳。
虚闪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