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我咬牙没?」
一阵喃喃,换来的却是满屋子痴笑.「也不知你嘴里叨咕个啥,这不撒手,
快把我捅死了都.」
这话说得多羞涩,于是在这肉味十足的清晨,书香的脸又不可抑制地红了起
来.「分只是个衡量标准,但绝不是唯一.」
脑海中盘旋着昨儿晚上妈说的最后一句,所以,课上书香不敢怠慢,尽管今
个儿是周六.所以,哪怕是焕章神神秘秘掏出了一盘英语磁带,他仍旧无动于衷
.「录像你也不看.」
尾随杨哥来到南头松树丛里,在一起变身为蓝精灵或者是绿精灵之后,焕章
又捅了捅他.「放学去体育室听介.」
所以他又强调,还晃悠起磁带扔到杨哥手里,「初三的都体考介了,就咱哥
俩.」
「加刚给的内盘?」
上次在北门时倒
是听他描画了一二.「下午不也没事吗.」
焕章从兜里掏了出来,绿油油的.松树本身就绿油油的,葱郁得太活跃了,
抖起身子时,阳光把松针照得明晃晃,万剑归宗恐怕就是由此衍生出了的.连自
留地的韭菜都高出好多,要不是课间看到门房的张大爷打这南头提熘着镰刀走回
去,书香甚至都想趁着没人注意去后身儿水房摘把桑葚.「绝对好的.」
怕杨哥拒绝,焕章指手画脚又费了一番口舌,「细咂摸吧,嘿,渍渍渍.」
嘿这个词杨书香就经常说,这是他游走在女同学当间儿的拿手把戏,往往在
扬起手臂时,女同学们就不敢围攻他了,还会脸红地说「杨哥这坏东西」,眨巴
起眼一个劲儿地盯着他看.这时他准会对某个女生说,内谁谁谁,给哥把歌词抄
了没?倘若说个不字或者没有,这巴掌肯定会轮其屁股上,但打出去的力道拿捏
精准,没准还能令女同学哼一哼——脸自然红透了,这毋庸置疑.「真的杨哥,
可好了.」
看着焕章眉飞又色舞的样儿,在一声声杨哥的教唆下几乎让人很难拒绝,于
是书香很想问他一句:「不是你担心小玉怀孕前儿了?」
当然,这话肯定不能这么说.「匮乏有限」
的资源面前,一张挂历就足以令人坚硬如铁,一句大腿便往往能令人想入非
非,更何况还是出音儿的宝贝,所以,书香非常爽快地答应下来.晌午放学在操
场的大厕所耗了会儿,等大部队散尽,哥俩这才推着车子从东口翻进校园.体育
室一片昏黑,连窗纸都黯然失色变得黒煳燎烂——木头棍子烧成啥样它啥样.年
前来过一次,不过内时「床」
还勉强不算太厚,可能体考今天即将完事,这回明显垫高了很多,站在上面
完全可以从窗纱探出小半个身子,去瞭望风景——假若不言不语,外面打乒乓球
的,或者是路过的根本没法觉察里面是否还有喘气的.西南角的课桌上乱糟糟地
散着两幅扑克牌,潮湿发霉的屋子里混合着一股臭脚丫子味,已经不能泛泛地说
令人作呕了.而录音机就摆在桌子上,对头的东墙则立着个风扇,似乎是新擦的
,也或许是新买的.书香双手操兜,上下打量着.虽说眼前没有一万只苍蝇,但
不可否认,须臾间他和焕章都高了足足十公分.「肏,这鸡巴地界儿.」
不等书香说些什么,焕章已经开始骂街.好在翻腾抽屉时找出一瓶花露水,
这才暂且抑制住胃里即将喷出来的酸水.「比上次来还味儿.」
把花露水扔到抽屉里时,他「咦」
了一声,很快,从里面又看到了一盘英语磁带.真要是有的话,除了广播体
操顶多也就再放两盘流行歌曲.英语磁带?想都不要想.操起来摆弄,看不出所
以然的情况下倒让焕章有了些别的想法.「晌午就别走了.」
他把抽屉里的磁带放录音机里,建议道,「对面仙客来的菜味道不错,价格
也不贵.」
这当口,录音机发出一阵刺啦刺啦,他摆弄着音量,很快一个嘴里含了块热
豆腐的女声开始宣读起来.「半分钟.」
以他的经验,说半分钟还真就半分钟,一阵鸦雀无声的静寂过后,磁带呼啸
着开始刮起呜呜的声音.初始听不真切,但其内却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鼓掌声
.「肯定是撞起来了.」
为了防止继续长大个儿,双保险之下焕章扔给杨哥一根烟,又摇身一变成了
讲解员,不过他不姓韩,姓赵.书香歪起脑袋打着了火,很快就从桌子底下找到
了所谓的烟灰缸——午餐肉报销后的空盒子——黑煳燎烂,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