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安要坐哪个车。
沈淮安指了指韩屹的那辆。
韩屹看起来很开心,上车后一边点火一边询问沈淮安,“安安,你终于觉得我的车也很舒服了,这是你头一回在有选择的情况下主动要上我的车。”
沈淮安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韩屹,“闭嘴,我不可能在我自己车上吃东西。”
一路上,沈淮安边吃饭边把冷漠准备的汇报内容看了一遍,果然没有任何问题,可以直接拿过来用。剩下的时间,沈淮安全程闭目养神,接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原本Jing神就不足,现在必须抓紧时间休息。
距离到总部还有五分钟左右的时候,韩屹把沈淮安叫了起来,他有点担心。
“安安,其实你现在脸色特别差,看起来不太有Jing神。”
沈淮安对着车上的镜子照了照,的确脸色苍白,最主要的是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韩屹皱着眉打量着沈淮安,突然一拍腿,把车停在了路边,然后他解开安全带,把副驾驶前方的盒子打开,里面全都是各式各样还没开封的口红。
韩屹家的产业是美妆,几十年专注如一,从一开始最核心的就是口红,这也是为什么韩屹虽然不解风情,但他的女人缘相当好的原因。
谁不想找一个连化妆品甚至口红色号都能帮你挑选好的男朋友呢?
韩屹随手翻出一支,拆了封递给沈淮安,叫他涂上。
沈淮安满脸写着拒绝和嫌弃,“韩屹你给我拿走,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是所有的gay都化妆。”
“不,安安,这是我家的圣诞限定唇膏,通常唇膏都是无色透明的嘛,但是既然是圣诞款,就带了颜色。上嘴薄涂基本看不出颜色,厚涂显气色。反正你怎么涂今天那帮人肯定看不出来,可食用,注意别舔得太不均匀就行了。”
沈淮安将信将疑地涂了点唇膏,看起来还真的不错,于是沈淮安又多涂了一点,顺手把唇膏放进了衣服口袋。
车开到总部门口,距会议开始还有十五分钟。
沈淮安抬头看了看,沈氏总部高耸入云,隐隐的有些压迫感。
等今晚或者明天离开的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会议室的气氛非常凝重,大家都提前到齐了。等了一会儿,谷雨准时到场,贺瑞堂推着轮椅把他送进来,自己也坐在了旁边。
底下一阵sao动,很快就有人提出反对意见,“谷总,我想这次会议是对公司各个部门的总结汇报,不该有外人在场,更何况现在沈氏的状况都拜这个人所赐。”
谷雨很随意地身体靠后,“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内人,贺瑞堂。说的没错,我们公司各个部门的总结汇报不该有外人在场。所以我们的会议开始前,先跟大家聊聊大部分人很关心的问题,毕竟聊完后,可能在座的某些人,就成为了外人呢。”
话音一落,会议室里死一般的沉寂,谷雨的做事手段一向强硬,但是这么直接的话还是第一次说。
人事部经理厉声谴责,“谷总,您听听您这话说的,哪还有出事之前的样子,你现在这样就是现代版的周幽王,沈氏迟早要毁在这个姓贺的手里。”
谷雨看着这个五十多岁的秃顶男人,他是沈颂霖当年一手提拔起来的,可惜时过境迁,人都会变。
“孙叔,您先消消气,其实历史上的周幽王不是个只会贪图美色的草包。况且把一个国家的兴盛归功给皇帝,衰败却要一个女子来承担骂名,这本来就是荒谬的。”
“人都有七情六欲,我找个男朋友没什么伤天害理的,出现什么问题你们可以对我提出意见,但也请不要让他背锅。”
说完,谷雨话锋一转,“说到沈氏的困境,孙叔,您身为人事部经理,本该为公司选择优秀的高素质人才。可为什么近两年内,从保安到策划,都出现了那么多您家里的亲戚呢。”
“去年十一月份,淮安的车在公司车库里被动了手脚,当日值班的保安,一个是您三哥的侄子,一个是您二大爷棋友的孙子。两人喝得烂醉坐在监控室里睡了一天,别说巡逻,连门都没迈出一步,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但两人现在还在公司里干得好好的,哪怕前两天又猥亵新来的实习生未遂被打断一条腿。”
谷雨从面前的一摞文件里抽出来一本,摔在人事部经理面前,“自己看看吧,我念完这些估计天都黑透了。您看看这么厚的本子摆在这,我怎么也不能再留您了是吧,一直到今年年底的工资财政都给您结完了,一会儿走出这个屋子,就另谋高就吧。”
“在座的各位不少都是我叔叔辈,看在当初都为我父亲母亲出了力的份儿上,我一直没放在明面上来挑各位的理。沈氏家大业大,养几个应当告老还乡的功臣不算什么。但现在看来,当真是有的人,只能共苦,不能同甘啊。”
“今天我们先整顿好了公司再来汇报,目前沈氏产业极大程度缩水,冗余员工多达三分之二以上。人事部经理的位置刚刚空出来,目前没什么更合适的人,就由贺瑞堂暂代。”
“这个电脑里是全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