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
他们俩看起来都神清气爽,一进门,谷雨开口跟自家弟弟打招呼,“淮安,要帮忙吗,不好意思,这回我预估失误了。”
贺瑞堂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哎呀这两天太累了,今天歇了好几次,耽误了点时间。”
沈淮安立刻就炸了毛,“哥!
齐天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他,感觉像猫咪见着了黄瓜,要是条件允许的话,估计现在已经起飞了吧。
谷雨丝毫不顾及自家弟弟的世界观被自己敲得粉碎,不过毕竟齐天家的厨房小,三个人在里面就显得太挤了。于是他自己控制着轮椅进了厨房,还顺手带上了门。
沈淮安还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不过谷雨关上门之后,表情就变得严肃起来。
“淮安,贺瑞堂从一开始就从来没真正完全地掌控过贺家,一点点机密的东西都没接触过。”
在正事儿上,这对兄弟一向能很快进入状态。一听他哥说起了公司的事情,沈淮安立刻认真了起来。
“所以咱们家出的这些事儿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也不完全是,你国外的公司原本是要跟国内一同出事的,他费了不少周折,把在你国外的公司埋下的棋子尽可能提前地发动了。”
“这是为什么呢,打个时间差,让咱们别那么措手不及?”
“不,是让你先安顿好国外的事情,等沈氏发生大的变动的时候,好让你在国内安心帮我。”
“这样啊,原来是为了让沈氏的局面稍微稳定一点。”
“不,是为了让我少挨点累。”
“……”
沈淮安实在是接不上话,企图开了几次口都没成功找到话题,但是看他哥好像有在期待他再说点什么。
“……嗯,贺……嫂子,真,真关心你啊。”
谷雨满意地点了点头。
秀完了这波恩爱,谷雨继续说起了对于贺家跟乔观的猜想。
“淮安,我们原本的思路的确是不对,其实贺家对沈氏的预谋,比我们想象的时间要长,准确时间不清楚,但是可以确定是在贺瑞堂接手之前。”
“那就不是乔观跟贺州提出的这个想法,而是贺州自己决定的,那个老东西岁数长了胆子也变大了啊。”
“嗯,贺瑞堂其实是想要阻止贺家对付沈氏,才想办法要参与贺家事务的。当然,也是为了我。”
沈淮安被这突如其来的秀恩爱噎得一口气没上来,他猛地抽了口气,结果口水把自己呛到了,不住地咳嗽。
谷雨温和地拍了拍沈淮安的背,又给他递了杯水。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还呛住了,快喝口水,你就听着我说就行。”
“贺家跟沈氏不对付是众所周知的,所以乔观当初为了摆脱你,联系了贺瑞堂几次,说可以帮忙打探情报,只想让他帮忙挡着点你,不过都被贺瑞堂拒绝了。”
“直到有一次,贺州见到了乔观,你知道他那德行,就喜欢比较惨但很倔强的人,况且乔观长得也不错,于是一口答应下来。当时答应得好好的,只是各取所需,但后来贺州得寸进尺,乔观又自己断了向你求助的后路,一点办法没有。”
“贺州虽然胆子见长,不过还是死要面子,他觉得带个男孩子丢脸,就名义上丢给了贺瑞堂,但实际上他们基本都不怎么会见面。”
沈淮安的表情有点看透世态炎凉的味道,“哥,你说乔观这算不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找谁庇护不好,玩儿这么大反倒先把自己玩儿进去了。”
“还有就是,当初引得你失态的那通电话,是贺州单纯想要刺激你,同时也是对贺瑞堂起了点疑心,想要试探一下他,所以才让他拨通的电话。乔观也是提前一天就知道了第二天会发生什么。”
“你车上的手脚是乔观派人做的,他的计划很缜密,就一个晚上的时间,成功瞒过了贺瑞堂和贺州。”说完这句话,谷雨停顿了很久。
沈淮安苦笑,“怎么到他那儿我就这么招人讨厌呢。”
“不,乔观知道了贺瑞堂喜欢我,也知道了他跟我不会有可能。所以抱着我得不到也不许你好过的心态,想要制造一个你因为贺瑞堂丧命的事故,把我们俩的可能也彻底断了。”
沈淮安刚聚起的一点低落情绪一下子被打得烟消云散,他觉着自己的嘴角都有些抽搐。
“哥,我就想问一句话。”
“说。”
“为什么他们跟你的感情纠葛,都得把我拉上当炮灰呢。”
“可能因为你是我亲弟弟吧。”谷雨笑出声,“淮安,其实我刚知道真相的时候……”
沈淮安期待他哥能安慰他两句,结果就听他的亲哥哥说了一句。
“……也笑得这么厉害。”
“哥,你变了。”
客厅里,齐天跟贺瑞堂坐在沙发上,对着抽了根烟。
“嫂子,我有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且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