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忱靠在那里,他眼底没有情欲,而是一片清明。
八月已经是夏天的尾巴,可还是和盛夏一样,天气说变就变。
巨大的轰鸣声和白色的闪电交织而过,盛菀听到盛忱这样道:菀菀,外婆在楼外。
他的衣襟被盛菀扯得凌乱。
白衬衫的衣领上皱的一团,还被面前的少女扯在手心里。
盛菀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他的溃不成军,或者是一丝的慌乱。
可是都没有。
盛忱。
少女轻声道:你是不是废物,我这么勾引你,你什么生理反应都没有。
他将她的手拿了下来。
盛菀,我不是禽兽。
只有禽兽才会对着亲妹妹发情。
他这句解释的话将方才暧昧旖旎的气息消失殆尽,盛菀的屋子没有关窗,大滴大滴的雨滴顺着纱窗侵袭进来,凉气也都腐蚀进整个屋子,盛忱走到窗边,想去关窗。
忽然感觉到铺天盖地的黑暗。
盛菀关了灯。
乡下的房子太破旧,也太老,而且四周安静的过分。
周遭没有路灯。
屋子里的电灯便成了唯一的光源。
盛忱的眼前一片黑暗。
他上来找盛菀的时候,本来只是想叮嘱几句就下楼,因此没有带手机。
现在更是失了唯一的光亮。
盛忱关窗的手顿了一下。
他揉了揉太阳xue,声音温柔却带了一丝命令的味道:盛菀,把灯打开。
可盛菀偏偏不如他的意。
她手中握着手机,光源微弱,靠近了他,柔软无骨的身体贴在了他的后背上。
盛忱。喜欢命令的,才是真正的那个你吧?废那么大劲和我装温柔,是不是累了,所以前功尽弃了?
她的胸脯还贴在他的后背上,少女的rurou柔软,手指还按压在他的胳膊上,环住他的身体,阻止他去关窗,这样的冷雨侵袭,让盛菀的脑袋更加的清醒,也更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盛忱的履历比她优秀的多。
她清楚的知道,盛忱这样或许并不是他装出来的,他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就算在阳城的师大附中,仍然是年级第一名的存在,她前几天听到盛泽明和盛忱通电话,盛忱已经提前确定拿到了耶鲁大学和剑桥大学的offer,他的雅思成绩和SAT成绩都十分优异。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但盛菀突然就想起盛泽明还有其他人拿她同盛忱做对比的那些日子。
她厌恶极了。
盛菀有的时候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讨厌盛忱一丝不苟的假面,讨厌盛忱这个人,亦或是讨厌有关于这个名字的一切。
还是从心底里嫉妒他太好了。
他待人接物一向彬彬有礼,对比恶劣的自己,显然要好上太多。
可盛菀不喜欢,她不喜欢看他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模样。
她想把她高洁的不染一丝尘埃的哥哥,拉下万众瞩目的神坛,变成和她一样生在淤泥里的存在。
是不是毁了他就可以让盛泽明发疯?
毁了他。
这种念头一旦开始,就像疯涨的野草一发不可收拾。
盛菀的手还在继续往上够,她的唇去吻住少年清俊瘦削的侧脸。
她感觉到面前的人的身子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他的手反扣住她的手腕,而后将盛菀直接反转了一个姿势。
窗外的雨滴声越来越大。
闪电的光将盛菀的面庞腾地照亮。
她能感受到少年身上清冽而又好闻的松木气息,他的脸和她靠得那样近。
盛忱生得好看,他的手指同样骨节分明。
他这双手摸过黑白琴键,弹过肖邦舒伯特,此时此刻却按在了盛菀的脉搏上。
他的眼尾漂亮的要命,让人想去描绘他的模样。盛忱将盛菀压在窗台上,雨滴侵袭进来,他去护住了盛菀的头,不让她被暴雨淋shi。
呼吸交缠间,气氛暧昧的像是开了的罂粟花的味道。
只是下一刻,那只漂亮的手便去够到了盛菀的手,夺走了她的手机。
游戏结束了,盛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