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讨厌被拘束,所以平常都爱穿宽松的裤子。可一个不小心,这条随手拿的运动裤把他推进了泥潭一样的窘境: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不能不解释,可解释只会更尴尬。
他甚至不记得两个人是如何告别的。少年人在性相关还有些放不开,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满脑子都是自己出丑了,关键是在她面前。
老天爷和他开了个有些下流的玩笑。
他过去总是带着些骄傲的情绪,烦恼自己旺盛但又无处发泄的Jing力,陷在这样的矛盾里。但现在似乎终于发现,他讨厌的是无法控制的自己,容易被这样的冲动所支配的身体。
这让他觉得,他不止亵渎了她,还亵渎了自己的喜欢。
还好,晚上和宿舍里几个人一起去自习,令人头大的C 让他短暂忘记了遇到的尴尬,只是学到头昏脑胀的时候,他还是会不可避免地想起来,她会怎么想?
毕竟连他自己都觉得,那样轻松舒缓的氛围下,面对着一个刚认识的女生鼓起一大团,是件很无耻下流的事情。可他要怎么解释呢,掩耳盗铃地说是那条裤子的错,连已经半软下去的都遮不住?还是坦诚地承认之前冒出的,自己都耻于面对的不可控欲望?
夏末的晚上,微凉的风吹散白天积攒的燥热,是难能可见的舒适。可他的心像是沉在便利店的冰柜里,冰凉到能和雪糕作伴。
灯火通明的自习室里,一颗毛茸茸的头对着电脑键盘叹着气发呆。代码好难,难到看了两个小时了都看不明白,但比这更难的是,下次还能不能约她出来?
周菀一大早见到她就意味不明地盯着她看,嘴角还时不时出现抑制不住的坏笑,明显是知道了什么的样子,但又绕着圈子问,不肯大大方方地直说:昨晚的稿子弄得怎么样,耗了一整晚吗?几点睡的?
她也就顺着周菀来,问什么就答什么:还行,不到一点半就睡了。
周菀显然还在等她说下文,她偏不,周菀敢试探,她就敢装作什么也听不懂。
最终还是周菀先败下阵来:好啦,我错了,你就告诉我吧。昨晚是不是去见白T了?我都好奇死了。
她伸手点点周菀的额头:再这么拐着弯儿说话,我就让你抱憾而终。
周菀一把攥住她的手指:我错啦,姜姜。
昨天状态不好看不下东西,正巧他打电话来,就去便利店见了个面,休息一会儿。
她表情正常,语气也冷淡,好像这个让她三番两次破例的人,就像她说的那样,对她来说平平无奇。
是的话就好了。
周菀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跟着点头附和,笑得意味不明。
而在这个明媚的清晨,宋晨屹是被惊醒的,从梦里惊醒的。
舍友刚醒,迷蒙着眼睛奇怪地看过来,他面色不自然地搪塞过去,把刚刚变了调的呼声解释为噩梦。
哪有这么美好的噩梦。
按说只是个无伤大雅的梦,萌生于19岁男生无处释放的Jing力。他对那样的流程也还算熟练,熟悉或者是有些许陌生的场景、模糊不清的人、朦朦胧胧的声音,归结为一场香艳淋漓的释放。
男生大多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尴尬地红着脸醒过来,匆匆清洗后再换上条干净的内裤就好,所以惊到他的当然不会是这些还算熟悉的梦中奇遇。
事实上,在梦结尾前都还算正常,他这次的失态是因为
他用力拍了拍额头,什么都是模糊的,但最后一瞬间,正贴着他的小腹亲吻的下巴上,一颗浅棕色的痣格外清晰。
不记得她说过什么了,大概是些很大胆的话,他丝毫没有招架的余地,不然也不会失神到现在。明明已经射过一次了,可那家伙又不知足地站起来了,颤颤巍巍的。
满脑子都是梦里她的声线,轻轻的,后来又带着一点哑,大约是不合适的尺寸伤到了她的喉咙。
这样想着,声音带给他的刺激甚至淹没了刚刚射Jing的快感。
*,他又硬了。
两个人一早先去四教自习,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姜晗就去了融媒体中心准备采访。看稿子、对流程,开启这一上午的工作。
准备工作结束了,采访即将开始。还好,她只有一点点紧张,但长时间的低质量睡眠让她有些头痛,趁着调试设备的时候在旁边放空自己。
怔愣间听到旁边有些嘈杂,她转头看过去,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差点碰倒架好的摄像机,所幸是扶住了没有倒,但是似乎弄乱了什么其他的设备,摄像明显有些生气,周围的人赶上去帮忙, 留下那个男生手足无措,想补救却不知道怎么做。
作为一个善解人意的负责人,她好像该上去说些象征性的劝慰或者安抚,对两方都是。但僵硬的四肢却把她困在了这把椅子上,整个人又被分裂成两半,一半想起身,脸上已经调好了标准的微笑,另一半却僵在原地扯着她下坠坐好,悄声蛊惑她:别装了,你明明懒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