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先生太抬举我了。”尧青埋头理着小推车上的各色饮料,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得体从容,“需要续杯吗?我们这里有橙汁、可乐、牛nai、气泡水……”
“非得在飞机上喝?”男人忽地抓住尧青的手腕,动作之迅猛,吓得尧青差点叫出了声。
“尧先生,别害怕。”男人轻轻取下他胸口上的工牌,别有意味地抚摸着,“今晚我做东,你来,我请你吃全荆川最好的西冷牛排。”
“我不爱吃牛排……”尧青极力将手缩回,飞快张望着,生怕周围乘客注意到什么。
“这样吗?9937。”男人将工牌放回到他口袋,拍了拍他的胸口,“看来我等会投诉时,知道该报哪个工号了。”
飞机驶入高云层,发动机轰隆作响。
尧青扶着推车把手,低头不言。
沉默了半分钟后,他终于退步,说:“可以,只是……我还有个朋友,我得带上他。”
“男朋友?”男人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尧青没点头,也没摇头。
“那就一起,多副刀叉的事。”男人躺回到座椅靠背上,重新戴上眼罩,气定神闲地说:“走之前给我把橙汁倒满。”
尧青下了飞机半个多小时后才跟刘景浩说起晚饭的事。
彼时刘景浩算上回荆川这趟,已经连飞了六七个小时,他此刻什么也不想做,正懒洋洋地瘫在男人肩上打盹儿。
尧青看他这么累,只说晚上带他去吃好吃的,他朋友请客。
至于那朋友是谁……尧青觉得,还是先不要告诉刘景浩了。
回家不出所料,刘景浩饭头一觉睡到天黑。
醒来看见尧青在喷香水,自从尧青搬进自己家以后,刘景浩只觉得这个屋子香了不少。
男人从后抱上去,与他在镜子前温存了一小会儿,自打邹志辉满月宴后,两人差不多每天都黏在一起。
但彼此都跟黏不够似的,葫芦娃都没他俩心连心。
对刘景浩来说,尧青就是他欲壑难填的欲壑,爱不释手的不释手,他永不知足。
“你是不是该洗澡了?”尧青打开一瓶点涂类的香水,轻轻滴在耳后。
刘景浩把头埋进他的头发里,用力嗅着,“怎么,打扮得这么好看,晚上有约?”
“你睡糊涂了?”男人给他也喷了一点,回到衣柜前选衣服,“这两套,哪个好看?”
尧青举起两件衬衫,一件天水碧,一件宝石蓝,各有风姿。
“深蓝色吧。”男人想了想,替他将那件蓝色衬衫搭在身上,比了一比,“漂亮宝贝穿什么都漂亮。”
“你少来。”尧青默默将青色外套挂回去,如他所愿,套上那件宝石蓝的衬衫。
“我刚刚在车上就跟你说了,晚上跟我去见一位朋友,你还不赶紧收拾?”
刘景浩一听,顿来了兴致,“朋友?你要带我见你朋友?谁啊?”
尧青面色微沉,有意撇开目光,“就是之前那个章先生……你知道的……”
说完情不自禁地看了眼男人,生怕他流露出一丝不高兴。
不想刘景浩没心没肺道:“知道啊,你们很熟吗?怎么这么快就成朋友了。”
“是他老约我……”尧青见男人如此开明,愈发难为情起来,“我怕你吃醋……耗子……”
“我有什么好吃的。”刘景浩捏了捏他的脸,一脸势在必得看着旁边人“你人都是我的,我还会怕被一个老华侨抢走不成?”
“老华侨?”尧青微微一怔,“你怎么知道他是华侨?”
“傻了吧?”男人坐回到床上,勾着尧青的肩,满口惬意,“打上回他在登机口缠着你时我就让人查了查这家伙的底细。说是搞什么金融的,有点臭钱。但好多年前就移民到温哥华去了,不过就是个缺爱缺陪的空巢老gay。”
“难怪你一点也不吃醋。”这么一说,尧青反而又有些失落起来,“原来早就把人家调查得一清二楚了。”
“嘿嘿。”刘景浩横过去一眼,见尧青面露沮丧,伸手调戏,“怎么,我不吃醋,你还不高兴了?”
“对啊,我就是不高兴了。”尧青也喜欢上了逗他,撅着嘴回:“你要心里在乎我,就该狠狠吃醋才对。”
“你以为谁跟你一样,跟个小媳妇儿似的,一天到晚扭扭捏捏。”男人哈哈一笑,将他摁在怀中,“我是信你不会越轨,才敢放心让你和他周旋。你要不喜欢见他,咱就不见,不就是牛排吗?我也可以带你去吃啊。”
“真的?”
“真的。”
“可是他总拿投诉威胁我。”尧青泄了。
“那就让他投诉。”刘景浩嘻嘻一笑,嘟嘴要亲亲,“大不了……不飞也罢,我来养你。”
两人出门前又黏乎了好一会儿,刘景浩说归说,但没耽误尧青赴约。
尧青总认定,遇事要么不答应,既答应了,就必须要做到。
当然,最根本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