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她也睡了。
帝王小憩,不过半个时辰就醒了,她睁开眼,就见到了皇后恬静的睡颜,笑着凑过去,咬着她的耳朵将人喊醒。
李乐兮怕痒,shi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廓,整个人就跟着软了下来,僵持着不知如何是好。
万幸,楚元没时间与她玩闹,咬着耳朵以后就松开了,自己坐起身子,更衣起榻。
李乐兮懒懒地,没有动弹,只凝着皇帝纤细的背影,道:“陛下要去何处?”
“皇后想去吗?”楚元没有告知去处,而是回身看向她,不觉又俯身凑过去,“皇后,亲亲朕,可好?”
李乐兮侧过身子,不搭理她了。
“小气。”楚元不满,将衣襟整理好,又觉得自己没有气势,又在皇后耳边嘀咕一句:“朕晚上找你,让你今夜都别睡了。”
李乐兮羞得立即躲进了被子里,不予理会。
楚元这才笑着走了。
百里沭还未曾离开,在春风阁外等着,一见楚元走出来,自己立即凑了过去,“陛下。”
楚元放慢脚步,“国师还有什么话?”
“师父没有多说,臣想与陛下说一句,师父测算,从未失测过。”百里沭咽下口水,废后二字堵在了喉咙里,怎么都不敢说出来。她看着楚元的侧颜,眸色生光,楚元是有德有貌的君主。
楚元却道:“皇后很好,朕知足。对了,你师父的药研制得如何?”
“臣不知,师父从不与臣说这些。”百里沭摇首,老东西Jing明,从药方研制到南疆采药,一点都没有透露出来。世间求长生者多如牛毛,哪里有那么容易得到,老东西神神秘秘,早晚会失败。
楚元不再问了,大步离开,登上车辇的时候百里沭还跟着,她顺势嘱咐一句:“测算不准透露给皇后。”
“臣领命。”百里沭应道。
车辇起步,她抬首痴痴地望着皇帝远走,心快速地跳动起来,她捂着自己的心口,心里在想:明明知晓不顺,为何还要强行呢。
选择更合适的人不好吗?
没过多久,皇后也出来了,登上车辇要走,百里沭特地上前给她请安。
皇后见到她,顺势就问起今日信封里装了什么。百里沭故作犹豫,皱眉不肯说话。
皇后朝她笑了笑,温柔道:“不必害怕,本宫不会告诉陛下。”
百里沭朝前走了一步,皇后立即屏退左右,百里沭紧张道:“姻缘强定,不得善终。”
李乐兮眼内闪过震惊,心口忽而慌了起来,她紧张得抓住车帘上帷幔,不得善终?是说谁不得善终,是她还是皇帝?
她问百里沭:“谁不得善终?”
百里沭垂首,眼内略过一抹狠毒,“回娘娘,是您。”任谁听到这么一句话都会害怕,更何况皇后还是皇帝抢入宫的,她笑了,皇后应该会想办法躲避的。
“是本宫啊。”李乐兮反而笑了,凝着百里沭的发顶,伸手扶着她后脑上的碎发,嘲讽道:“百里大人用心良苦。”
这类的伎俩,她见过太多了,李三小时候都玩过,未曾想,国师身边的人竟还会这么老套。
百里沭被皇后的话说懵了,她并没有撒谎,怎地就是‘用心良苦’。
她要解释,皇后却直接走了,留下她一人,她气得皱眉,“不识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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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说今夜过来,不等天黑就领着人来,还让人带了不少衣裳,都是按照皇后的尺寸做的。
李乐兮没有太高的兴致,衣裳太多了,穿也穿不完,她没有拒绝皇帝的好心,而是挨个试试,直到天黑,她自己Jing疲力尽。皇帝依旧在催着她试。
“臣妾累了。”李乐兮摆摆手,怎么也不肯再穿,“陛下今日兴致很高?”
“皇后不知李夫人再过十日就要过生辰吗?朕带你回府看看,自然就该穿得美些。”楚元拿手弹了弹皇后的额头,嗔怪道:“这么大的事情不知道吗?”
李乐兮怔忪,“父亲并未告知我。”
“朕来告诉你也是一样的,不试就不试了,用晚膳吧。”楚元不愿多谈,让人将衣裳都收下,吩咐宫娥摆膳。
李乐兮也没有多想,都听楚元安排,陪着她一道用晚膳。
用晚膳的时候,她想问问测算的事情,就算是百里沭挑拨离间的计策,她也想让楚元知晓。这么有心计的朝臣不能再用了。
可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或许楚元有自己的打算,她贸然提醒,会让楚元不高兴。
她咽下此事,装作不知晓。
用过晚膳后,楚元领着她去园子走走,消消食,一盏茶后又回来了,催促她去沐浴。
李乐兮感觉一阵不妙,站在原地不肯走,“陛下想做什么?”
“朕得一新物,想与皇后分享。”楚元笑意微显,眉梢眼角都带着少年的欣喜与急迫。
李乐兮眼皮子轻跳了几下,她想拒绝,可面对楚元的高兴,她只好咽下,默默转身去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