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觉得这位皇后的神色有些不对,她凝眸打量,询问道:“皇后,你哪里不舒服吗?”
“回太后,臣妾并无不是,陛下昨夜好像不是……”李乐兮吞吞吐吐。
太后笑着,安慰道:“皇帝不近女色,见到宫里那么多美人都不会眨眼睛,为何去宫外找。宫中乐房里的女子数不胜数,皇帝若想宠幸,还会让你做皇后?”
“皇后有这个时间不如去前殿看看她,尽一尽人。妻的本分。”
李乐兮感觉奇怪,这对母子对她好像格外照顾,她是皇帝抢来的皇后,名不正言不顺,可得到的却是许多优待。
得不到答案,她失望地离开。
回到椒房殿,又是她一人独处,宫娥不敢靠前和她说话,几案上摆着皇帝让人送来的一个匣子。
李乐兮猜测又是什么名贵的首饰,她毫无兴趣,以前很喜欢这些,可皇帝给的太多了,她就麻木了。
坐下来,她恍惚闻到甜味,下意识看向匣子,不知哪来的好奇心驱使她打开了匣子。
匣子里是几串糖,用油纸包着,和昨夜的相似。
李乐兮恍惚回到从前,她好像又到了小时候,看到糖就眼巴巴地想吃。
吃了一串糖,心里舒坦多了,她不想处理宫务,让人搬了躺椅去外间晒太阳。
她拿了本书,将糖放在手畔的几案上,宫娥备着一盏冬茶,整个人在阳光下懒懒散散,舒服极了。
不知不觉间睡了一觉,一直睡到午后才醒,早就错过了午膳时间,她又吃了一串糖,不想吃饭。
午后,她去书阁坐了一下午,看了些书,到了黄昏,她下意识看向窗外,没有楚元的身影。
一日就这么过去了,晚间,李乐兮喝了一碗粥就睡下了。
而楚元彻夜未眠,四海不宁,她这个做皇帝不敢酣睡。她又是女子,总担心自己身份不保,会祸害百姓,连累母后。
一夜至天亮,朝臣来上朝,恒王一瘸一拐地来上朝,众人看得不明白。
恒王也是委屈,说自己遇到一个女子,非要嫁给他,他不娶,两方就打了起来。
女子武功颇为厉害,打伤了侍卫,还将他按在地上摩擦揍了一顿。
朝臣笑出了声,就连楚元也露出笑意,她安慰恒王道:“人家想嫁,你娶了便是,桃花运可是稀奇啊。”
恒王却道:“如此悍妇,臣不能娶。”
众人又是一笑,楚元抿唇不语,她看向李同甫,想说几句话,又按了回去。
等下朝后,她留下李同甫,道:“皇后思念父亲,岳父可去椒房殿去探望。”
李同甫拒绝了,回禀:“禀陛下,衙门事情多,臣无法脱身。”
楚元笑了,不动声色道:“岳父不去也可,李三姑娘再过不久怕是要生了吧。”
李同甫脸色铁青,执笏板的双手更是微微发颤,心里更是恨意涌现,揖礼道:“臣这就去探望皇后娘娘。”
“岳父去吧,听闻皇后喜爱外间的吃食,朕备了些,你带过去。”
“臣领命。”李同甫退了出去,出殿就瞧见女官南嘉手中捧着锦盒,他冷冷地看了一眼,不置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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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同甫进入中宫,被眼前奢靡的景象惊住了,纵心中难平,面上依旧很平静。
南嘉倒是哼了一声,Yin阳怪气道:“大人是不是替三姑娘鸣不平?”
李同甫没有说话,南嘉嘴皮子快,再接再厉:“您怜悯三姑娘,也得想想她今日是谁造成的?小姨子勾引姐夫,说白了,就是您和李夫人的错。管教不严,觊觎长姐的婚事。您怨怪皇后也在情理之中,谁让她如今过得好呢。”
“下官同你说,我们陛下待皇后可好了,皇后要什么陛下给什么。日日换着花样讨皇后开心,偌大后宫只她一人,再看恒王殿下,未弱冠就有不少风流债了。”
言辞犀利,句句在耳,李同甫听得步伐越来越重。
一行人在殿外停下,宫娥去通报,李同甫打量中宫,亭台楼阁不说,雕栏画栋,巍峨气派。
片刻后,皇后亲自出殿来迎,不知两人对话,笑yinyin地唤了一句父亲。
李同甫一听,也没有摆脸色,轻轻应了一声。皇后搀扶他入殿,吩咐人奉茶。
南嘉趁机凑了过去,将匣子递给皇后:“这是李大人送皇后的。”
李乐兮一听是李大人送的,面色不自然,旋即一笑,让贴身宫娥接过。
父女三人入殿,李同甫打量着自己的女儿,半月未见,气色好了很多。而李乐兮却说道:“我同陛下未曾圆房。”
李同甫惊讶,皇帝将人抢入宫就为了做摆设,难不成还真的为了给李家撑面子?
他琢磨不定,宫娥奉上茶,他接过来饮了一口,安慰女儿道:“不必急躁,徐徐图之。”
李乐兮不语了,父亲惯来怜悯弱者,李三痛苦,她若活得潇洒,父亲的心肯定偏了。她摇首,告诉父亲:“陛下看重一民间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