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固山是大周的抵御突厥匈奴外戚的分界线,也是大周的一道重要防御,因为北方突厥匈奴崛起,屡有内犯,花家领命驻军于北固山,于制高点设关城,戍卒防守。
三年前老突厥可汗去世,新的突厥王那科罗继位,成为新一代的突厥首领,并且娶了柔然大公主拓跋微,壮大自己的势力,并且有了入侵大周的野心。
北固山外,风沙阵阵,吹得脸上刺痛,冻出一道道细小看不见的伤痕,城墙上站着士兵吸口初冬带寒气,抄起巴掌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来提神,旁边站着回头看了一眼吸了吸鼻头。
“要是有碗烈酒就好了。”
“你想的倒好,咱们守城不能喝酒。”
暗夜里配上那寞寞月色一切都是那么苍凉孤寂,身后传来脚步声,有人在肩上拍了拍,以为是提前来换岗的,笑着回头准备调侃一番,可看到的却是一个身材高大,头戴毡帽的男人,那手里还握着一把带血的弯刀。
弯刀在夜色发出银色的寒光。
他永远不喝到那一口烈酒了。
永远停在了十八岁的年纪。
永远不能回归故里了。
“来人呢!突厥人入侵了!”
一道声音划破天际,城墙上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漫不经心的笑了,一刀下去,头颅落地。
城墙下,杀声四起,四面楚歌。
狼烟四起,北固山防御被破。
花老将军战士。
突厥突然来犯,花老将军战死,满朝文武惊慌失措,都在一筹莫展之际,怎料,花沉亭以女子之身披甲上阵,率兵不到十万阻止了突厥Jing兵三十万来犯,守住了大周国土蛮人签下和平条约,有生之年不得越过北固山半步。
可无人知晓,那一战,花沉亭失去了父亲,兄长镇守西南,十万大军四万战死在北固山下,她被迫披甲上阵替父出战。
北固山下埋着的不止是那四万条命,那还是跟她一起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是她说要的一起喝酒一起要带他们回家的兄弟,是为她挡到刀剑的兄弟。
她恨,恨自己无能。
那一战也成了她心里永远无法抹去的痛。
从外面回来,思文就看到坐在院里池塘边上安静钓鱼的人,秋叶落满了水面,水中激起涟漪,这幅画面看着就是一副风淡云轻,惬意自得,但其实钓鱼的人心里风起云涌,波涛涌动。
走上前去,在一旁坐下,看着池塘里的里,思文笑道:“怎么突然想起钓鱼了?”
花沉亭笑笑没回道,问道:“怎么样了?”
思文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递过去:“突厥王那科罗被杀,新王阿史那德继位,并且拒不承认签署的和平条约,派去的节度使也被杀了。”
“阿史那德……那科罗的弟弟,怎么是他做了新王。”花沉亭拿过信打开看了一眼扔到了身后,继续心平气和的钓鱼:“有些账迟早是要算的。”
思文扒了扒地上的枯叶坐下看着池塘里的鱼道:“你不急?”
“急有用吗?事情已经发生了,难不成我能将死去的人换回来。”花沉亭反问:“你急吗?”
“我不急。”
“那我也不急。”花沉亭举着杆子感觉鱼竿好似动了一下,收起鱼竿看到鱼钩上挂着一条肥硕的锦鱼,看着手里的鱼不禁笑道:“你说这鱼知道是钩还要自动送上来,一遍一遍的累不累。”
思文看了一眼道:“它可能觉得自己不会上钩,不过着实有些自不量力了。”
“是啊,自不量力的东西。”花沉亭眼里里冷漠冰凉,如同关外头顶盘旋的鹰。
思文没再说话,两人就这么坐着默默的钓鱼。这一坐就坐到了大中午,秋日的暖阳照在池塘水面上,夹杂着树叶的错影,水面上泛起粼粼波光,周拂回来看到两人钓起来鱼又扔进水里,反反复复。
“这鱼……得罪你了吗?”
听到声音,花沉亭和思文同时回头,看到身后站着的人立马都站了起来,花沉亭更是鱼竿都不要了。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花沉亭嬉笑着将手在身上擦了擦。
“回来吃饭。”周拂当然不能说她是因为有些想看她了才回来的,不然那人的尾巴都能翘到天上去。
“噢。”花沉亭跟刚刚换了一个人似的,嬉笑着上前拉着人,整个人恨不得都黏上去。
***
朝堂之上大周帝端坐在龙椅上,常年为国事Cao劳两鬓已起了白发,琐事消耗了他所有的体力,面容憔悴不堪,可最近突厥又来犯,已经一夜闭眼了,此刻朝堂下面的百官争论不休,让他头痛欲了。
“臣建议和谈。”
“和谈不是长久之际,臣建议派兵出战。”
“派兵?耗时耗力,又耗钱财,和谈最为妥当。”
“谢太傅,你吃饭都要给钱,更别提打仗了,不然百姓缴纳税银是为何?不就是了一方平安吗?你倒好,现在要割地讲和。”
“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