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白彴还分得清雌雄。
现在白彴确定了,他就是在看向她们。昨晚虽然没能真切地看到他的眼神,但给人的感觉是一样的。
而且,不出意外,看的是夏安得。
“诶,我和你们说温老师是同……”夏安得在边上压低声音开口,眼睛时不时偷摸地瞟温老师。
气质猥琐愈加。
说到关键处,她转头一看那两人——白彴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出神,于游拿手机嘴角咧到后脑勺地打字聊天。
夏安得火气腾的一下冲上头。
“喂!和你们说话那!”夏安得提高音量,手同时扒拉白彴和于游,她声音太大,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白彴和于游也看过来。
本来吵吵嚷嚷的大厅,顿时安静一片。
夏安得默默转过身。
“怎么了?”于游好笑地看着她;
过了一会,大厅又热闹起来,夏安得才转过身来,一副受了天大委屈模样的撅着嘴,“你们干啥呢,我和你们说话怎么都不搭理我啊!”
于游一把搂住她,“你要说什么呀?宝贝——”
夏安得做呕吐状,一边又左看看右看看,声音压的比刚才还低,不仔细听都听不到,“我说,听咱们上届的学姐说,温老师是同性恋!”
她声音太低,于游几乎没有听到,白彴却一字一句听的清清楚楚。
温老师并不是他们的任课老师,他似乎是专门负责外出学习的,在来到这里之前,白彴从来没在学校里看到过他。
白彴大脑有点发懵,她尽量表现正常的说话:“你说什么?”
女人的天性是八卦,这话却不适用在白彴的身上。白彴仿佛自出生就带着任外界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的气质,稳妥妥地八卦绝缘体。
夏安得一听平时啥八卦也不说,也不听,也不关心的白彴竟然开口说话了,觉得新奇,也顾不上在边上没听清于游,兴致勃勃地拉着她说:“我也是听学姐说的!听说俩人还同居了呢!那个男人的妈妈还来学校找过温老师!”
温老师换了个姿势,从白彴的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到他的半张脸。
傍晚余晖已经移到了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上,虽说是傍晚的阳光,射到人的身上还是灼热的,温老师却没感觉到半分不适。
虽然有着一米八多的个子,他却清瘦的很,倒也不是风一吹就倒了那种。
他肩板正,走起路来像松树,有种宁折不弯的劲,整个人最尤其是那张脸,棱廓分明,冷色颜,眼睛中却总带着平易温柔的神色。
夏安得还在极有兴致的说着:“听说那男人还是个消防员,比温老师还高,也不知道俩人同居,做过……”那事没有?
说着她捂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白彴看着温老师,看着他无论眉眼都在笑。
她打断夏安得。她听到了夏安得最后那句话,即使没说完,白彴也知道她要说什么,只是不想去理会,“你怎么看待同性恋啊?”
于游虽然没参与到话题里来,在边上却也听的七七八八,听到白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抬起头看着她。
夏安得先是一愣,随后连语气里都带着强烈的嫌弃,“恶心,真他妈恶心,两个大男人。”
似乎是知道她会这么说,白彴皱起眉头,小声嘟囔道:“都是爱情。”
夏安得没听清,往前凑了凑脑袋,“什么?”
白彴摇摇头。
夏安得马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哎呀,你到底说什么了,别这么磨磨唧唧的,快说!”
白彴也不知怎么的,有一股热劲此时上到大脑皮层,她脱口说:“无所谓男男女女,我尊重每一份美好的爱情。”
夏安得和于游同时愣住,她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白彴。
她的语气中有认真,执着,甚至还带着执拗。
夏安得还是无法接受,却又被白彴震撼到,大脑一时接不上话,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
白彴在心里默默叹口气,毕竟谁也无法改变别人根深蒂固的思想。
于游虽然平时大大咧咧,心里却也有细腻的一面,她注意到了白彴的异样。
三人都没再说话,气氛有点尴尬。
不自觉中天已经黑了。
昨晚近乎十二点,十一点半多才到达目的地,外面漆黑一片,只有一片两片的亮点微微闪着光,以至于白彴一度以为这里和家里那边一样,一到晚上八点半过后,外面连个人都没有,鬼都觉得寂寞冷。
今天出来,外面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不像是八点多就收摊回家的样子。
小孩子拿着发光小玩具满大街的跑着,大爷们围着棋盘讨论着下一步棋该怎么走,大妈则齐聚广场载歌载舞,跳着广场舞,跳累了坐下来和「舞友」说说八卦,谈谈小卖店里的菜又贵了,下次去哪一家,那家还没涨价的事。
这里虽然是一个不大的镇子,百户来个人家,却很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