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等,见我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又道:“坏人都是我在做,你说过给我答复的,可是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犹豫不决呢?我都这样逼你了,你为什么还总是这么摇摆不定呢?”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哽咽,吐出来的话却是意犹未尽的:“南北……是不是被偏爱的那个,真的是有恃无恐的?”
我听着他这番话,也有些急了,“你怎么能这么逼我呢?分手也需要一个理由,你现在让我去分手,我找什么理由去当挡箭牌?难道你要我说‘因为今天晚上你不经过我的同意亲了我一下,我不喜欢’这样傻逼借口去跟她分手吗?难道分手不应该也得有个过程,有个过渡的吗?”
“你觉得如果我不逼你,由着你找到合适的理由、合适的借口、甚至是合适的时间的时候,你还会跟她分手吗?”
他说:“我如果不逼你,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忍心去跟她分手的……你就是这样的人,如果不逼你,你就会这样顺其自然的过一生……”
未了,他的声音开始放低,像是在说给我听,又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甚至……在你身边的那个人,只要不触碰到你的底线,是谁都不重要……对吗?”
我默默看着他,发现我无法反驳他,因为他口中说的这些,确实是我内心的写照。
我这个人比较懒散,也没什么志气,挑选伴侣的要求也不高,日子过得随意又简单。就像廖沐秋说的那样,只要不触碰的我的底线,跟谁在一起都行。
但前提是,必须我觉得合适,而且我对感情也算专一。在一起之后,不会轻易提分手。
他之所以逼我,我想他应该是在意这一点。
我缓缓的吐了口气,略带痛苦的开口:“你让我再考虑一下……”
他听后,自嘲的笑了两声,摇了摇头,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失望,开口却异常的温柔。
“我懂了……”
廖沐秋说着,起身站起来开始往前走。
我不懂他口中的懂了是什么意思,只是朝着他的背影向他喊了一句:“好歹我也是个直男,你不能这么逼我啊。”
他的脚步顿了顿,忽而转身看我。
夜风撩起他额前的发丝,突然间他给了我一个笑容,那是一个放下了所有压力、困惑、不满、释怀了的笑容。
“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我不能放得开。舍不得,这个爱,你是一生一世不会了解。我明白,我明白,在我心中你永远存在。或许有天你也会想念,可惜我已不在……”
此时,他异常正经的唱着这首歌。他的嗓音原本就很好听,唱着这歌时,少了一份陶喆的不桀和洒脱,多了一份自己的无奈与惆怅。
他唱着歌儿渐行渐远,嗓音却一直在我的脑海悠扬回荡。
让我想不到的是,这次以后,我却再也没能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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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沐秋走的时候,其实我并不知道,因为他骗了我。
当天晚上,他就没有回来了。
我有打电话询问他在那里,但他回答我说回家住两天,清理些东西。
我当时没多想,只以为他是怕出了这事之后我们彼此尴尬,也好给我多些时间考虑,所以才回家住几天的。
廖沐秋走后的第四天,我照常给楼下大爷送包子。只是这一次,楼下大爷看我的眼神不一样了,也第一次正确的叫出了我的名字。
大爷接过包子后,用一种特别恨也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我,说:“南北啊,你怎么还在家里啊?你小媳妇儿都跑了你不知道吗?”
我当时没有听懂大爷话里的意思,只沉浸在了大爷第一次叫出我名字的喜悦中,激动了一分钟左右,才问大爷道:“大爷,您刚刚认出我了?”
大爷点点头,“我不是一直都认识你的吗?”
我兴奋道:“那您知道我是谁了?”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大爷不高兴的看着我,“你媳妇儿跑了你知道吗?”
我想也不想,反问道:“谁?我有媳妇吗?大爷你是不是记错了啊?”
“我没有记错!”大爷一摆手,说:“他走的时候还给了我一张卡呢,说里面有好几千呢,我不可能记错的。”
我听到这好几千,稍微回了点神,问大爷,“您说谁给的?”
“你媳妇儿啊。”大爷回答。
“我媳妇谁?”
大爷奇怪的看着我,说:“就是那个成天跟着你,长得比姑娘还漂亮的那位小少爷啊!你这个孩子,一天天都在干什么?你是不是对那位小少爷不好,人家才不要你了?”
“不对。”我阻止大爷道,“您刚刚说他什么?”
大爷想都不想,道:“我刚说他是你的媳妇儿。”
“不对。”我反驳大爷,“是另外一句。”
大爷想了想,说:“我说他给了我一张卡,里面有好几千……”
“也不对。”我伸手打断大爷,说:“再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