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种喂法,我宁愿做那个一般人。”我说。
他看了我几眼,没搭话。过了一会,指着电视里的一条广告问我,“这种无聊的东西你也看?”
广告里正放着一个女人的励志故事,大概意思就是她吃了某某牌的减肥药,一个月里瘦了十斤。明显就是瞎扯,但是总能吸引那么三三两两想要减肥的人群去消费。
廖沐秋默不作声的盯着电视看了半晌。
突然,对着我说了一句,“真羡慕那些有故事的人,不像我,活了这么久——一个帅字贯穿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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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那天晚上,我如约带上廖沐秋跑到我爸妈那边的房子里。
那边的房子是栋略微破旧的老民房,看起来有点萧瑟,晚上楼道中偶尔还会有一两只老鼠穿过。陈旧的灯泡挂在要掉不掉的墙面上,映出一片片暗淡的昏黄。
灯下的蛾子四处飞舞,忽明忽暗的划过我和廖沐秋的脸庞。
楼梯在踩踏中发出‘嘎吱——’的轻响,回荡在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有风从楼道的窗户里穿过,带了一丝缓慢的凉。
我低头看见廖沐秋的影子,他将手抱在臂膀上,看起来消瘦单薄,忍不住转头问他,“冷吗?”
“还好。”他看了我一眼,“你以前也住这里?”
“对啊。”我点点头,“就是这两年才搬出去,以前一直住在这里。”
他沉默了一会,又问我,“爬几楼?”
“四楼。”我回答他,“这里的条件有点简陋,一会上去就可以吃饭了。”
他点点头,说:“想象不出你住在这里的场景。”
我笑了笑,问他:“你是不是以为我家境不错?”
他听后突然停下脚步,木板沉闷的响声在空气中戛然而止。
我转头看他,微皱着眉,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他略显仓促地勾了一抹嘴角,“只是想不到你也会在这种环境下生活过。”
我觉得这话说的有点奇怪,抬头疑惑的问他,“难道你也在这种环境长大过?”
“可以这么说吧。”他想了想,答道:“但是我那边又比你这稍微好点,也是座很老的房子了,是我姥爷留给我的。”
“在R城?”我问他。
他摇摇头,答道:“在别的地方。”
我笑了下,不再问话。
当我爬到四楼的时候,我妈早站在门口张望我了。我在楼梯转角朝我妈挥了挥手,她显然已经看到我了,未语先笑,“饿了吗?快跟你朋友上来吃饭吧。”
我跟我父母的关系,跟所有普通子女一样,不好也不坏。只不过,我会尽量避免那些不必要的纠纷,让相处保持一个稍微和谐一点的融洽。
一来可以使家人的感情更加长久,二来要是实在意见不合,如果我退一步,就能不打破平衡的话,我又何必去计较。
桌子上摆的是几道合我口味的家常菜,毕竟我妈不知道廖沐秋喜欢吃些什么,而我也觉得没必要刻意去讨好,如果他实在不喜欢,我就下楼给他买桶方便面。
横竖只是填饱肚子,挑的再多终究还是要拉出去的,相信他也不会在意。
吃饭的时候,廖沐秋相当的斯文,甚至可以说成是彬彬有礼了,这让我震惊了好一会。
夹菜先给我爸妈,筷子触碰到哪里就夹哪里的菜,不挑不翻,慢条斯理,维持了一个绝对无死角的绅士教养。
当然,这种教养还有另一个学名,我们统称它为——装逼。
这间老房子,地方挺小,三室一厅,但是只有七十平米。所以睡觉的时候,廖沐秋和我睡一间房。
我有点轻微的洁癖,你们都知道,特别是对于同床的人。我这么说,并不是反感廖沐秋和我一起睡觉,我只是想跟你们抱怨一下。
廖沐秋睡觉时候的粘人,非得抱着东西,他才安分。
因此,当他第四次把手缠在我腰上,我也第四次推开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把脑袋下的枕头抽出来砸在他身上,“你抱这个睡。”
廖沐秋无言的看了我一眼,默默接过枕头。
我重新躺好,耳边听得到他缓慢的呼吸。
是真的很缓慢,徐徐浅浅地拍打在我的脸面,好几次我差点以为是不是下一秒他就只有进没有出了。
当我快睡着的时候,一声叹息穿过我的耳膜,传入我的脑内,仿佛夹着无尽浓愁,“我也不是想做出这种令你不舒服的举动,只是这么多年,习惯了。”
九月的天气,有点沉闷,尤其是夜晚,得不到纾解,内心就会显得特别焦躁。
我无奈的翻了个身,伸手将他圈在怀里。
“晚安。”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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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比廖沐秋先醒,走出房门的时候,我妈刚好把饭菜摆上桌。
她笑着问我,“小秋醒了吗?”
我摇摇头,回答她:“一时半会可能还醒不了,我们可以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