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师苦笑：“什么是好呢。”
倪染没继续问。
“其实好是最廉价的吧。”
“因为谁都可以对你好，你也可以对谁，都好啊。”
“而且你哪天，想不对谁好了，就会不对谁好。不是么？”
“唔唔唔。”季老师半眯着眼睛，喃喃自语。很快，她就趴在了桌子上，倪染怎么叫都叫不醒。
倪染觉得头疼。
她本来是因为失眠睡不着下来喝酒的，结果酒没喝几口，摊上了喝醉酒的季老师。
她试图去联系季老师的老公，却发现季老师的电话已经没电，处于关机的状态。
所以她到底是怎么了？
是离家出走了么，还是……
但比起知道她在这里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应该是，季老师今天晚上的落脚处吧。
季老师的画室离这里特别远，要把她送回去，也怪折腾的。
最近的住所，应该就是她这里了。
可是——
这是她最不应该考虑的。
她打电话给顾行，但顾行的电话不通。
那小子最近也不知道在哪里鬼混了，也是见不到人。
就在倪染头疼时，姜识给她发来一条信息。
她说：“染染，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你高中时候了。”
其实倪染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问姜识。但考虑到现在已经很晚了，就没有联系她。
倪染知道她没睡后，立马拨通了她的电话。
先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了一遍，但姜识听后，抓住的重点是，“你最近失眠了啊。”
“嗯……”
“是有点。”
“但这个我们改天说啦，现在比较头痛的是，季老师要怎么办。”
“季老师是不是和她老公吵架了啊。”
“这个我不太清楚，我都还没问她，她就已经喝晕过去了。要不我在这附近给她定一间酒店好了。”
“可是不太安全吧？”
“那怎么办嘛。”
“要么先让她在你那里住一晚。”
倪染没有接过话。
“要是你觉得不太方便的话，就给定个酒店。但你要在边上陪着。”
“我要陪着么？”
“对啊。季老师是女生，喝那么多酒，一个人肯定不安全。”
倪染隔了好一会，才开口：“我陪她，你不会介意么？”
姜识笑了笑说：“她是你的季老师啊。也是你很重要的人啊，不是么？”
“可是……”
“没有什么好可是的。照顾好季老师噢，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我这边忙完，很快就回去了。”
“那好吧。”
电话挂断。
倪染最后还是决定把季老师带回楼上的工作室。
一是这里最近的酒店，都还要走个几百米，而她的工作室就在这楼上，再一个，倪染不喜欢酒店的味道。
在决定带季老师回工作室的时候，倪染给姜识发了信息，说她带季老师回工作室了。
姜识回她，好。
倪染给她语音说：“你快睡吧。”
姜识回：“我等你弄好。”
倪染扶着季老师，没看到信息。
到工作室后，她将季老师放在沙发上，她哼哼唧唧地说热。
季老师喝了酒身上滚烫滚烫的，像是发烧了一样。没办法，倪染只能帮她拿shi毛巾擦了擦颈间。
但倪染尽可能不碰到季老师的肌肤。
好神奇，那时候姜识也喝醉过，可那时候倪染却很乐于亲近她。可在面对季老师的时候，倪染也有界线感。
物理降温后，季老师的呢喃稍作停顿。
倪染自己反倒是闷出了一身细汗。
她推开浴室的门，快速冲了一个澡。
这时候她突然想起，忘记回姜识消息了！
急急忙忙打开手机，发现姜识断断续续发来了几条关心的消息。她拨通了她的电话。
电话接起，倪染用特别小声的声音，在和她说话。
“阿识，我这边好了噢，你还没有睡嘛。”
“对啊，我再等你回我消息。”
“不好意思噢，我刚刚出了一身汗，洗澡去了。”
“嗯，没关系，我等着等着，正好也要睡了。”
“那我们一起睡觉吧。”
“好啊。”
“阿识。”倪染喊她，她回，“嗯？”
“我好想你啊。”
“扑哧。”
“我是说真的。”
“嗯，我也想你。”
“等你回来，我去接你，好不好。”
“好。”
“那我今晚上让季老师睡沙发，应该没问题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