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锡微微一笑道:“什么奴不奴的,快进来。”子离收了礼抬步至软塌,榻上的男人披着 阳光配上嘴角的笑怎么看怎么温暖。
再温暖,也要毁掉。
子离站在榻前恭敬地问道:“太子妃的身子好些了? ”云锡点了点头又道:“以后在我面 前只唤自己名字就好,我不喜欢你自称奴,这发冠很配你。”子离不好意思的低头浅笑,云锡 赐了座,子离瞧着云锡放在矮桌上的书,有些羡慕的开了口 : “奴。。。子离从前都不曾读过
书,还是君宁候将子离救至君宁侯府之后才识了几个字。”听到君宁侯府这几个字云锡心里生 了几分关切,自嫁入太子府,只回了府一次,虽然在君宁侯府的日子没什么好的记忆,但好歹 是生身之处,云锡到底有几分挂念,便问道:“子离入太子府之前住在君宁侯府?侯府可好? 侯爷可好?”子离点了头道:“都好,君宁候待子离也好。”
云锡点了头,都好就好。
子离瞧着云锡垂下的睫毛,扯了个单纯无害的笑,又道:“太子妃,子离闻听太子府花园 的花开的正好,不过入太子府以来子离都没能去看看,今日天气正好,太子妃能陪子离去走走 么? ”云锡偏头看了看洒在身上的阳光,果然是个好天气,也真该去走走了,便点了头算是应 允了,子离一见云锡点了头,更是高兴地直接站了起来,笑道:“真的啊,太子妃真的愿意同 子离去走走? ”云锡瞧着有些喜不自胜的子离,掩唇笑了,道:“当真,我还能骗你不成?我 穿了外衫便同你往花园去。”说罢,便起身下了软塌,苑蝶有些不大愉快的伺候云锡着了外衫 ,小声道:“才好些,又要去吹风。”云锡笑了笑没说话。
花园的花比前几日云锡来时开的更好了,落英池的一汪碧水被微风漾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几条锦鲤正欢快的游着,子离到底少年心性,瞧着哪都新鲜,一会伸手碰碰桃花,一会低头嗅 一嗅茉莉,云锡到底懒待走,站在落英池前瞧着游在池边的锦鲤,捏了把饲料洒进池子里。
子离上前一步踩着池边的石头,探着身子问云锡:“太子妃心情不好? ”云锡对眼前突然 出现的一张脸惊了一下,眼看着子离踩在一块有些shi的石头,心里更是有些担心,忙虚扶了子 离,又看着子离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问道:“怎么这么问? ”子离浅笑:“子离看着太子妃望 着一池锦鲤出神,还以为太子妃心情不好。”云锡刚准备解释,却见子离脚下一滑,下一刻手 中虚扶着的人就跌进了池子里,子离不会水,落了水一直扑腾,云锡身后的小太监一见这立刻 就下了水将落水的子离救了上来,直到子离浑身shi透的站在云锡面前的时候云锡才回过神,当 即命人护着子离往自己院子里去。
一路上云锡瞧着子离留下的一个个shi漉漉的脚印,想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无非就是景铄
以为是他推了子离,然后恶语相向又或者又像上次一样将一把剑横在他脖子上,云锡笑了笑。
回到正院时,景铄正站在云锡的屋子里,看着有些发抖的子离,又看了一眼云锡,眼神深 邃不可言。
云锡瞧着里间端姜汤,递巾子的丫鬟太监没一个有好脸色的伺候着子离,眼前的景铄直直 的看着云锡,问道:“怎么没将子离送回自己院子? ”云锡抬了头回道:“怎么,殿下怕我这 屋里的人给子离的姜汤里下毒?”景铄欲言又止,背在身后的手慢慢攥成了拳。
子离已经收拾妥当,身上穿着云锡的衣服,子离身量不比云锡,穿着云锡的衣衫松松垮垮 的,前襟虽好好的系着但仍能隐隐约约瞧见少年起伏不断的胸膛,配上一双含了水汽眸子,当 真我见犹怜,子离转至外间先是拱了手对景铄说道:“奴给殿下请安,扰了殿下,是奴的错, 殿下恕罪。”景铄仍然看着云锡,冷冷的问道:“怎么弄的。”云锡感受到景铄的目光,以为 是在问自己便要开口答话:“子离踩滑了,臣没扶住。”景铄偏过头玩味的看着子离又道:“ 当真如此? ”子离讷讷的点了头,云锡顿时扯了嘴角,果然他从不信自己。
景铄抬手抚了子离的脸颊,柔声道:“委屈你了,孤送你回去。”忽如其来的温柔风将子 离吹了个迷迷糊糊,当即红着脸点了点头,又侧身对云锡道:“多谢太子妃照看,这衣服,奴 命人洗干净给太子妃送来。”云锡看着不知怎么疼子离好的景铄,明明已经不会再起波澜的心 却实打实的疼了一下,这一下让云锡有些窒息感,云锡却没表现出来,淡淡的回了子离:“不 必,一件衣服,扔了就是。”子离没再答话,景铄拉着子离的手出了门,往偏院去了。
午膳时云锡仍然没用什么东西,迷迷糊糊的浅眠了一整个下午,也梦了一整个下午,云锡 从梦境中挣扎出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云锡瞧了瞧时辰,已经过了晚膳了,云锡不想用也就 没传,醒了倚着软塌接着读早间没读完的书,没一会便有小太监立在门口恭敬言道:“稟太子 妃,太子殿下命奴才通传,今夜太子殿下宿在偏院,叫太子妃不必等着了。”云锡连个眼神都 没给传话的小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