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白双手撑着下巴,“这个案子该从哪查起?”
季无渡皱着眉头在转椅上左右转了两下,“你觉得那个女的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黎月白:“我觉得她不像在撒谎,李图的事她可能真的不知道,可能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她跟他只是认识的关系,并不清楚他的事。”
季无渡起身走到黎月白桌旁,“黎警官,你这是在帮你情敌说话啊?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女的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这样简单,我看人很准的。”
黎月白:“我不是其他意思,我只单纯讲今天在审讯室她的表现,虽然她看起来跟我们之前见的感觉有点不同,但是在李图这个事情上,她的陈述不一定是假。”
季无渡:“李图吸毒,这个倒是好解释,能开得了酒吧的人多少会跟这些东西有染,难道是因为毒品的事,他才被人杀的?”
黎月白还没来得及开口,外面徐渊就匆忙进来了,“季哥,黎警官,昨天晚上十二点多,李图楼下的监控拍到的。”他将打印好的照片递过去。
照片并没有拍到男人的样貌,只有大概一个身形,黑帽子黑口罩将整个人遮得严严实实,几张照片下来,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是个一八多的年轻男子,而且不能确定是不是就是杀李图的凶手,或许只是路过,虽然打扮的很可疑,但是一般的凶手是会去特地躲避摄像头,但这个人却是非常光明正大地在摄像头下游荡。
季无渡:“你们尽量去把这个人的脸部细节调出来,稍微远一点的监控都调出来,暂时先锁定这个人。”
“好的。”
又过了大概两个多小时,李图泉江乡下的nainai来了警署,法医室内一阵嚎啕大哭,傅从甩了甩头,从法医室内退了出来,刑侦这边李集派了甄一茴和关那那去安抚死者家属。
奇怪的是,并没有其他人,只有一个年迈的nainai,没有见到李图父母的踪影,头发花白的老人像是哭到没了力气似的,坐在地上,树皮一样的双手死死地抓着停尸板,嘴里嘶哑地唤着:“画儿啊,我可怜的画儿啊,你怎么就这么没了啊。”甄一茴和关那那一人一边,想要去搀扶那双腿已经瘫软的老人。
“画儿?”季无渡抱着双臂站在外面看着里面的情况。
“可能是死者的小名吧。”李集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表情跟里面的老nainai无异。李集就好像一个老妇女,每次法医室一有家属来哭闹,他总是不会缺席,无论多忙都会放下手中的事,皱巴着脸,跟着家属一同悲哀。
李图的nainai是个阿尔茨海默症患者,有时脑子清楚,有时又不清楚,他的妈妈在他十来岁时就离家跑了,剩下不中用的父亲常年在外漂流,很久不着家了,也联系不上人。这nainai都是邻居帮忙照看,李图会定时回来给邻居照看费。
临近下班,徐渊易临他们几个还在排查附近监控,黎月白接到了路和鱼的电话。
“喂?和鱼?”黎月白一开口,季无渡就张起了耳朵。
路和鱼:“喂,黎哥,你忙啥呢?”
黎月白四下看了看,正巧对上季无渡那双警惕的双眼,“我,我没忙啥,准备下班了。”他们今天确实没打算加班,李图的案子没有切入点,暂时也没法查,在这干耗着也不是回事。
路和鱼:“那今天出来吃个饭呗,好久没见到你了。”
黎月白一直盯着季无渡:“额............”
路和鱼:“哎呀,你有什么好考虑的啊?就吃个饭嘛!你忘了今天什么日子了?”
黎月白:“今天什么日子?”
路和鱼在那头咆哮开来:“我生日啊,我生日,我生日你都忘了?”
“奥。”黎月白这才恍然大悟,“好的,你等着,我马上就去,在哪见面?”
路和鱼跟他报了地址,黎月白匆匆挂了电话,就开始穿外套,“你........”他忽然又停下手中的动作,因为对面季警官的眼神实在是太炽热了,“你要不先回去?我出去有点事。”
“黎警官,以我俩现在的关系,你看你现在说这话合适吗?”季无渡像是要把他盯穿了似的。
“好吧,路和鱼过生日,喊我过去吃饭。”他顿了顿,仔细观察着季无渡的表情变换,“他,他吧,无父无母,过生日要是我不去的话,可能就真的是一个人了。”黎月白这话说的没有错,之前在宋正时手下时,他俩都是互相帮忙过生日的,以前还有江序的,后来出了那事后,就再也不搭理江序了。
“他就没有其他朋友吗?”
“没有。”
“............”
“那我也去!”说着,季无渡从衣架子上取下大衣套上。
“那你,别为难他了今天,毕竟他过生日。”综合每次两人见面的情况来看,黎月白觉得他有必要提醒一下心眼小的跟针一样的季警官。
“我是那种小气巴拉的人吗?”
你是,黎月白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随后抬脚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