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不能保证任何事。
因为这是她从未尝试过的崭新领域。
哈,就连这份人生也是崭新的。
如果步子迈太大,说不定反而会把自己绊倒。
“那就好。慢慢来。”艾丽感觉自己湿漉漉的头上被湿漉漉地抚摸了几下。兽人的声线还是那么粗犷,语调却比以前还要温厚柔软,像团海绵,准备好迎接摇摇欲坠的女孩。“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等你忘记了再提醒你。”
“一直吗?”
“一直。”
“具体是多久呢?”
她不依不饶的问题,换来了一声沉稳的低笑。“啊,不知道,也许是几个月。”望着她因不满而纠成一团的脸庞,他嘴角悄然翘起。“也许是一辈子。”
“噢……”艾丽确信自己从脖子到耳根都红透了。
看不出来,这家伙嘴上一套一套的。
她低下头掩饰,却被两只大手捧起了面颊。兽人不知何时把距离拉到了最小,约等于无。两人的鼻尖几乎触碰。湿润皮肤触感让艾丽睁大了眼睛,看到琥珀色眼睛倒映出的自己,满脸期待神情。
“艾丽。”他丰满的唇瓣微微开合,渡去情人呢喃时的气音。“你好美。”
雨点噼里啪啦,砸入口腔,带着一丝丝的甜味。
抑或那是吻的味道?
艾丽被亲得头脑发热,浑身绵软。好像随时要化成一滩水,控制不了自己,随着瓢泼大雨滑向城市的引流口。只好把重量都依托在对方的身上,揽紧了敦实的腰。生姜味挟着劲风席卷而来,把她拽入旋涡,心甘情愿溺亡于满怀浓情蜜意。
如果时光可操纵,她祈祷这一刻永远不会停止,或者至少,让它在未来重演一遍又一遍,直到他们被彼此的体温融化成春泥。
最后是兽人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不能继续站在这里了。再这么淋雨,我们一定会感冒,”他哑声道,顺手拨开她沾湿在额头的发丝。
岂止感冒,人都快要发烧了。艾丽咯咯笑起来,满脸红晕。
“接下来是要一路跑回你父母家吗?”
“那倒不是。只要跑去驿站就好了,然后坐车回去。我想想,如果连续不断地奔跑,从这里到驿站,可能要花二三十分钟。你能受得了吗?”
艾丽大力摇头。
“要是被别人看到我们在雨中狂奔,连个雨伞都没有,多不好意思啊。”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古雷克刚想张口,就见她抓过他的手,一股能量如同闪电般窜过他们的全身。他打了个激灵,望见自己的身体变成半透明,再看看她眼底狡黠的光芒,他会意地微笑。
没了长久以来的制约。限制她离开奥克多姆的命令只是一纸空文,不构成切实有效的束缚。
现在她可以去世上的任何地方,受潜行的掩护,不被外界发现。她可以做到真正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卸下所有负担。
但她仍旧选择带上他一起。
共同奔赴目的地。
飞奔的脚步声双双响起,穿过大街小巷,恣意地踩踏着石板铺成的街道。雨水四溅,世界泥泞,却丝毫没有减少空气中的欢畅氛围。那是最鲜活的嬉笑怒骂,被风声赋以节奏,奏成乐曲,传颂在每一个转角和每一个社区。
偶尔有居民听到声响,好奇地打开窗户往外看,想知道谁在雨中打闹嬉戏。
但是定睛一看,哪有人呢?
外面只有稀里哗啦的大雨,以及滚滚驶向老家的马车轮,在摩擦路面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