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她进行,现在已经结束了,而他们都知道他交代了什么,看来他们是连续两场审判都要围观?
又是短暂的喧哗。被另一道声音大声呵斥着制止:“谁再蔑视公堂就会被打断双腿扔出去!”
“他对你做了什么?”
无论他在这里做什么,维持秩序也好,看她笑话也好,随他去。她应该做好自己的事情。她必须做好自己的事情。
“……明白了。”看来他们对待审判要认真得多。至少这场是如此。
“绞刑对她来说太轻了,必须给她更严酷的惩罚!”
“被告人,你是否明白在此之前已有一场审判,提到了与你有关的事?”
“你是如何威胁他的?”
就算好奇大胆如梅丽莎,也只是看完一场审判就失去兴趣,然后拉着她继续逛街了。这些兽人可真是奇怪。
现在回想起来,她可能一路留下了许多痕迹。像是血液、脚印这之类的东西,却从未考虑过它们背叛她踪迹的可能性。要是她但凡有一点警觉,就可以想到兽人族官兵随时可以通过这些线索找到她,而不是沉溺在自以为可以得到的幸福假象里,连累着古雷克一起背上罪名。
在听出那个亢奋的声音是来自埃格莫克时,艾丽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攥紧的手心微微冒汗。理智告诉她,他只是来维持秩序的,仍免不了紧张。但不是恐惧。她已经度过了恐惧的阶段。
“对啊,我也是这么听说的!这个人类居然当庭说出这种话,太嚣张了。”
“用武力。我多次用锐器袭击他的要害,好让那个懦弱的蠢货明白谁掌握控制权。”
“我……”艾丽略有一丝迟疑,不完全确定自己想要说什么。她没有想到兽人王作为法官会问得如此细致入微。当年的神官可谓是草草应付,糊弄了事。她以为兽人族也会这样,但他们的审判过程似乎有些不一样。
“失败后你去了哪里?”
“很好。那我希望你不会胡言乱语,因为我们已经有了多方的陈述,并且搜集了相关证据。下面告诉我,你进入奥克多姆的目的是什么?”
“明白。”古雷克被问到她的事也是理所当然。按照他的个性,肯定是老老实实,问什么就答什么。不过艾丽有点摸不准他具体透露了哪些东西。但愿不会跟她的说法有所冲突。那个兽人应该没有愚笨到在这种关键场合下编造谎言吧?
艾丽垂下眼睛。
这些兽人待这里的意义似乎就是评论她。或者,更准确的说法是评论这个案件。艾丽若有所思。她还真没见过这样的事情,招呼一群人来法庭对罪犯评头论足。不过这样也好,他们积极表达意见,她就能更好地衡量局面了。
“肃静!”兽人王突然爆发出来的声音盖过所有人,镇住逐渐增强的“处死”呼吁。艾丽听到身后还有一些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不过已经变得微不可闻。
“是的。”
“说的很对!”
“你对此具体采取了什么行动?”兽人王语气平缓,岁月磨砺出的男低音从容不迫,仿佛不是在审问一个试图谋杀自己的人,而是在谈论这几日的天气。
“公堂上容不得谎言和扭曲的事实,”听出她的犹豫,兽人王的声音忽然严厉起来。“如果你在此编造谎言,你和另一个被告人都可能被处以极刑。绞死对你们来说将是过于仁慈。践踏法律之人必要受罪,以最缓慢和痛苦的方式迎接死亡,明白吗?”
艾丽原本考虑过杜撰一些事情,但现在看起来,那样做不是好主意。搞不好这里有东西正在实时监测她的话语真实度,但不让她看见,所以才有了这个头套。此外,室内流动的微弱能量气息也不容忽视。贸然说出的假话可能被识破,从而干扰到她的目的。为了让她的陈述显得可信,她必须把真相说出来,因为俗话说得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真相。不同角度的真相会制造截然不同的印象。与其公然撒谎,还不如选择性提供信息,引导他们得出她想要的结论。
“我只想着逃跑,漫无目的,身受重伤。昏迷时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但我醒来后就在一个兽人的家里了。”
艾丽话音刚落,周围爆发出一阵愤怒的私语。
“他治疗我,因为我威胁他。”
“懦弱的蠢货?!古雷克圣手才不是那样。我有一次见过他出诊,他并不怕造访传染病患者的家,并且会确保随行人员都做好必要的防护。”
“成功了吗?”
法庭安静下来。跟刚才相比堪称死寂。艾丽甚至听得到前方法官翻页的声音。
“杀你。”
“失败了,因为被埃格莫克拦下。”
“失败后你去了哪里?”问题再次抛过来。
等等,那不是……
“我设想那个兽人就是古雷克?”
“我潜入了王宫, 试图找到你寝宫的位置。”
“不但试图谋杀国王陛下,还如此迫害我们宝贵的治疗师,这个人类简直作恶多端,罪无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