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倾城神情凝重:“金玉使的轻功在我之上,我与离秋醉二人都跟不上他的速度。”
白明玉再欲开口,一旁的黄金生听见了金玉使三个字再次悲嚎出声:“玉儿啊——!”形容十分悲怆。韩倾城扶着白明玉,将他安顿在树下调理内息,之后面带愧色地给黄金生道了歉:“对不住,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我们的失误。”
黄金生被突如其来的巨大打击折磨得几乎发狂:“玉儿他!他——!他竟然是——!”
离秋醉轻笑了两声,惹得韩倾城与白明玉的目光一同向他投去,而他并不在意,依旧轻松道:“黄阁主不必如此,事情不如你想的那般恶劣。我这儿有一个好事,还有一个坏事,请问黄阁主想先听哪个?”
黄金生神智还不甚清楚,根本听不懂离秋醉在说着什么,离秋醉也不多解释,一步一步地走到黄金生跟前,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黄阁主已经痛不欲绝,我再告知黄阁主坏事,就太残忍了,不如就从好事先说。黄阁主,金玉使对你未必不是虚情假意,我见你们二人感情深厚,他应还是愿与你共度此生的。”
这话说得诡异,金玉使方才打伤了黄金生,强夺图谱后一走了之,共度此生从何谈起。
黄金生也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离秋醉。
“坏事就是那个与你鹣鲽情深的金玉使可能已经死于非命了,这段时间陪着你的金玉使是假的,是别人扮作他的样子骗你的。”
离秋醉无视掉周围所有人惊异的目光,继续道:“财神阁家大业大,在杭州城寻到一人的尸骨大概不是很难,看在侍奉您这么多年的份上,黄阁主给金玉使修座好坟,也不枉曾经共度的多少时光了。”
黄金生被接二连三地真相震惊得说不出话,只能双眼无神地盯着前方,活像一尊泥塑。
白明玉自觉调理得差不多,于是轻轻搭上韩倾城的小臂,问道:“图谱上下二卷均以被青龙会得手,情势对我们不利,少堡主以为如何?”
韩倾城的身体不自然地僵硬了一下,他回头凝视着白明玉虚弱又认真的脸,表情愈加复杂。
白明玉垂头:“金玉使早就露出过马脚,财神阁对江湖中的事物皆不熟悉,金玉使却一眼认出我是白明妆,我早就该察觉的,是我的粗心酿成如此大祸,我……”
“此事责任不在你,若你有错,我只会比你错得更严重。孔雀翎图谱合二为一,若青龙会真的造出孔雀翎,以他们的行事风格,后果不堪设想。办法一定有的,如今我也顾不得其他,只是……”
韩倾城的视线落在白明玉脖子上绑着的那条被染红的布料上,欲言又止。
“什么办法……”
韩倾城抬眼,重新对上白明玉的眼睛。二人相视片刻,韩倾城终于开口:“我有些担心你。”
白明玉手指猛地用力,在土地中抓出一道道长痕,他声音沙哑,自责道:“对不起。”
“每次都是我拖少堡主的后腿,是我太没用,少堡主交代的事情,我没有一个能做得好。平白污了少堡主的名声不说,还给少堡主添这样多的麻烦,是我该死。”
韩倾城眉头微蹙:“我不是这个意思。”
白明玉抓着泥土的手越来越用力,就连骨节处都透着青白色。
韩倾城伸手抚上白明玉脖子上的伤口,低声道:“我需要一个人帮我跑一趟寒江城,谈谈结盟的事。”
白明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寒江城结盟?”
“青龙会的实力你也清楚,只凭单盟不可能与之抗衡,再加上他们随时会造出孔雀翎,结盟一事势在必行。慕祈年明知财神阁的事却不露面,这其中必有蹊跷,而离秋醉,想必你也感觉得出来,恐怕再没有人比他还不适合做盟友了。唯有寒江城,哪怕是孤注一掷,我也需要试一试。”
“少堡主……要我去。”
“嗯,”韩倾城确认道:“所以我有些担心你。”
“担心我?”
“云滇路途遥远崎岖,不是轻松的路程。寒江城对万里杀态度不明,他们总舵主我也不曾接触过,不了解他的为人。总之这件事的风险,是我预测不到的。按理,怎么都应是我去,但我掌握了关于青龙会新的情报,我需要利用这情报做些别的事。所以我不得不把去寒江城的任务交给你做。你不擅与人周旋,武功与大弟子级别的人有明显的差距,我要你去与寒江城总舵主正面交锋实在太过勉强。”
“少堡主……我……”
“你可以拒绝。”韩倾城看着自己的手指也沾染上了红色的痕迹,脸色愈发不好。
“我去。”白明玉一口应下。
“只是我从未想过,少堡主这样信任我,我的身份……不值得这样的信任。”
白明玉觉得韩倾城未免对他太好,即使打心底里厌恶白明玉这样的品格,却依然能给予白明玉关心与尊重,甚至还有信任。
白明玉却宁可韩倾城像清甜似的对他,他反而心里好受一点,韩倾城的善待如同禁锢白明玉的枷锁,时常令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