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刀疤脸笑完,清甜又听见一声洪亮的马鸣,紧接着马车猛地停住,清甜毫无防备,整个身体顺着惯性从座上滚了下去。这一摔不打紧,清甜怀中似乎有什么锐利之物在一片混乱中刺进了她的身体。本来被摔得浑浑噩噩的脑子被突如其来的刺痛激得清醒,清甜马上想起来这是她之前偷偷在白明玉那里拿的一枚飞镖暗器,这暗器不是木制的,尖锐部分是实实在在的Jing铁。那时白明玉怕清甜误伤了自己,说什么也不让她碰,可清甜还是手痒顺了一个偷偷把玩,却忘了还回去。
车外刀疤脸吐了口口水,怒道:“哪个不长眼的拦老子的车!活腻味了老子就成全你!”
清甜急中生智,扭动着身体将暗器从伤口中拔出,伤口伤得不深,只是淌了些血。清甜强忍着疼,将暗器从衣服里抖在地上,然后借着暗器上锐利的刀片来割断束缚着双手的粗绳。
只是这种细致的活无论如何不能心急,而清甜管不了那么多,只想赶紧割了绳子救自己一命,一时间手上添了许多伤口。
刀疤脸似乎与人吵了起来,清甜听不清拦车人的声音,只听得出刀疤脸的语气愈发地不好。她深知刀疤脸在普通人中算是下手又重又狠的,除非正经习过武,否则还真没谁打得过他。不管这人是想搭个车的旅人,还是看出这马车有问题想来盘查一番,总之对上犯了狠的刀疤脸一定是凶多吉少。清甜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她想劝拦车的人有多远逃多远,可这绳结实在是过于粗大,她整条胳膊都开始泛着酸痛,可手上的绳子才被割了一半不到。
刀疤脸彻底发了火,跳下马车与那人动起了手。在静谧的树林里,拳脚相接的声音显得尤为突兀。
刀疤脸与对方过了几招,质问道:“你是衙门的人?”
清甜听见这一句,不禁心下狂喜。
又是一阵摩拳擦掌的声音传来,刀疤脸声调一变:“不对!你是八荒中人!”
此时的清甜终于将解放了双手,她一听八荒二字,心头一紧,顾不得腿脚上的绳子,只把嘴里的布团拽了出来,然后掀起车窗上的帘子往外一瞧。
漆黑的夜里,什么都看不真切,唯有一副金属制的面具反着月光。
这面具清甜太熟悉了,居然是白明玉!
刀疤脸突然转怒为笑:“我当是谁,原来是个八荒弟子,失敬失敬。”
白明玉声音低沉:“方才多有得罪,但你车中的姑娘,我得带走。”
“那可不成。”刀疤脸毫无退让之意:“少侠你可不要太不讲道理,你突然拦了我一介平民的马车,还张口就要强抢我的家人,这事儿让你们掌门知道了,还不得气出个毛病来。”
清甜心里呸了一口,家人二字亏他讲得出。
可得知来者是白明玉,清甜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她居然在心里权衡了一番,是被卖到快活楼好一些,还是被白明玉救走好一些。
想到这,她又呸了一口。
谁说白明玉是来救她的了,是韩倾城反悔了让白明玉来杀她灭口还差不多!
白明玉蹙眉:“家人?”
“可不,那丫头是我离家出走的亲妹妹,从小就不听话,我这做哥哥的不知Cao了多少心。”
“你不过是个人贩子,怎好意思自称是清甜姑娘的家人?”
刀疤脸冷笑:“是那丫头告诉你的?她一向叛逆,别说说我是人贩子了,她一旦张了嘴,什么话说不出来?她连我是她杀父仇人的话都对旁人讲过,只不过是烦我管她。总之,这是我和这丫头的家务事,就不劳烦少侠你费心了。”
刀疤脸早就听说八荒弟子多得是多管闲事的,且八荒人人习武,要是动真格的他必然占不到什么便宜,所以他不打算得罪,一口咬定这是家务事就好。管你是八荒弟子九荒弟子,还能管到别人家长里短的事情上去?
而且他只是不想再生是非,他虽本质是个人贩子,但别说这只是个八荒弟子,就是真的衙门来抓人也得讲究一个证据,他的生意从来都做得干净,寻不到一点蛛丝马迹。八荒又一向不许门下弟子与普通百姓起冲突的,说白了,纵使白明玉武功再高,他也奈何不了刀疤脸。
白明玉往前走了两步:“我追来的路上,听见了马车里清甜姑娘的低吼声,我听得出她很痛苦。还有你说你与清甜姑娘是亲兄妹,可你们二人的口音并不相同。”
刀疤脸呲笑:“那又如何?八荒弟子不去打地盘守地盘,怎么管起我们平民百姓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来了。”
白明玉心知与刀疤脸多说无益,索性推开人径直往马车走去。刀疤脸自然不会容他,反手抓住白明玉的肩膀道:“今日我定然不会让你把那丫头带走,你奈我何”
白明玉手中□□一提,枪头上的刃抵上刀疤脸的脖子,轻轻靠近一点,刀疤脸的颈侧便出了一道血色的细小伤口。
刀疤脸被这一下吓得打了怵,却仍镇定道:“少来了,你以为我不知你八荒的规矩你倒是动手杀杀看。”
白明玉冷冷道:“你对八荒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