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你说的,周伟的底细我查了。”
尤屹微微抬起脚尖:“说说。”
“周伟最早也不在马叔手底下做事,是个小混混,高学历的小混混,他家里早些年条件不错,后来家道中落,欠了不少钱,他就做了小混混,给人家做打手,后来被马叔碰上了,在他手底下做搬运工,不过他那会不知道搬运的都是些什么,后来马叔知道他是个有脑子的人,正赶上马叔要筹备公司,你也知道,马叔喜欢这种有知识的人,然后就这么一步一步走上来。”
后来的事几乎都可以预见。
尤屹微微颔首,看着自己的鞋子。
果然,周伟的底子也不怎么干净,怪不得那天处理菲律宾人那么干净利落。
刀插进去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骆辛说的轻描淡写,可尤屹知道这里面可不仅仅是骆辛说的这样轻松。
“家里呢?”尤屹道。
“家里没什么人了。”骆辛道:“父母也不在了。”
有车有房,父母双亡。
尤屹的手指敲击在玻璃板上发出闷响。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好像哪里都是对的。
骆辛走后,空荡荡的廉价出租屋只剩下尤屹一个人,他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这会儿才开始回忆骆辛最开始的话。他好像说对了,又好像没有,比起在意周伟是不是那天袭击自己的人,尤屹更在乎的是,周伟到底是什么人。
马叔的电话就是在这会打进来的。
尤屹握着手机愣了愣,下意识的接起电话。
“马叔。”
“尤屹啊。”马叔道:“晚上回来一趟吧。”
尤屹“恩”了声,手指不自主的抚上自己的颧骨道:“没问题。”
“我也叫了周伟过来。”马叔接着道:“你们两个上次也见过。”
尤屹挂了电话,双手抱头夹在两腿之间,重重的叹了口气。
要是刚刚手机没电了该多好。
骆辛找人去跟着那个张先生,好在车留在楼下。
尤屹站在出租屋门外看着那辆小破车,无奈的叹了口气。其实有时候特别怕自己开车,尤屹小时候被人塞进过后备箱,除了给点水和饼干之外,好几天都没能从里面出来,昏暗密闭的环境想起来就让人不舒服。
打开后备箱检查,确认里面没有东西之后,尤屹才打开驾驶位坐进去。
南郊离马叔的别墅有一段距离。
一个小时之后,尤屹打着哈欠出现在马叔别墅的大门口。
周伟的车已经停在那儿。
尤屹揉着眼睛,他有种穿越的感觉,那天第一次见周伟也是这么个环境,只不过那会自己被人折腾的够惨,连话也没和人家多说过,该不会今儿也是这样吧。
尤屹打了个寒战,缩了缩脖子,下意识的将拉链拉到顶。
别墅内一片安静,却能依稀听得见客厅放着的新闻。
尤屹换好鞋子走进去。马叔正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穿着那套镶着金丝线的睡衣,难得的戴了副老花镜,跟着电视机里的音乐哼着,看起来心情很好。周伟就坐在马叔的旁边,规规矩矩的三件套,背挺得笔直,脚下还放着他带来的保健品。
尤屹下意识的看着自己空落落的双手,顿时觉着少了点什么。
客厅的桌子上放着两杯普洱,尤屹看着马叔端起一杯喝下去,而后他便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尤屹。
“来了?”马叔笑道:“快进来,外面冷不冷。”
尤屹捏住自己的衣链礼貌的笑着摇头,道:“还好,不是很冷。”
在外人面前,马叔永远都可以做到对你嘘寒问暖,而后在背地里狠狠的捅你刀子。
马叔看了看周伟,又看了看尤屹,道:“刚刚看了天气预报,要降温了,昼夜温差,多穿点。”
尤屹点点头,仍旧站在一边没有靠近。
马叔扬了扬下巴,道:“坐吧。”
尤屹这才在最边上的位置上坐下。
他觉着周伟似乎看了自己一眼,可是却没有回应。
周伟看的出来,尤屹非常的紧张。
马叔将另一杯普洱推给尤屹,温和的笑道:“我刚刚还和周伟聊到你,说到你上次被人袭击,还好周伟路过。尤屹,你也不小了,做事不能这么不小心。”
尤屹低着头,默不作声的接过茶杯,点点头。
“你们五个,你年纪最小,心最不定。”
马叔看了看尤屹,又转向电视机里播出的新闻,嘴边的笑容渐渐的消失。
“要长记性。”马叔提醒道。
尤屹“恩”了声,低头陪笑道:“我知道了。不会有下次了。”
明明是一张和蔼可亲的脸,尤屹却在他的脸上看不出这四个字。
马叔拿起遥控器换了个台,看向周伟道:“你在我手底下做事,公司里事儿大大小小方方面面,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出过乱子,你也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