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撕裂加上伤口发炎,洛寒高烧不退,在床上整整躺了3天,洛梅也在他身边照顾了他3天
这3天里不管洛梅怎么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都一声不吭,像个失去了生气的提线木偶一样,蒙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3天之后,他重新回到学校
依然是在平江路坐上公交,他已经很久没有坐过公交了,以前不管是上学还是放学,都是易沉骑自行车载着他
他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致,分明是一样的天空,一样古老的街道,一样郁郁葱葱的古树,可他却觉得一切都不一样了
天没有他在自行车上看到的蓝,树没有他在自行车上看到的绿
他眼中的世界全部灰败褪色,他的夏天结束了
早间的教室一如既往的嘈杂,他悄无声息地坐在教室后门的那个座位上,而他身旁的位置则空无一人
“洛寒!你来啦?身体怎么样?烧退了吗?”李琦发现了他,转过头询问
“嗯,好多了。”他开口回应,声音依然有些沙哑
李琦点点头,又往易沉的座位上瞟了一眼,叹着气说:“也不知道易沉现在怎么样了?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学校么?”
他敏感地抬起头,问:“易沉怎么了?”
“你不知道?!”李琦惊讶地张大了嘴,“你们平时不是走的很近么,你怎么会不知道啊……易沉的妈妈死了。”李琦凑到他跟前将嗓音压得很低,“听说是跳楼了,当着易沉的面跳下去的,哎哟,自己的妈妈当着自己的面跳楼自杀,易沉心里该多难受啊。”
李琦依然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姜小薇前两天去参加了葬礼,听她说易沉的状态很不好,整个人都非常消沉,哎,这事搁谁身上谁能好受啊……哎,洛寒,你在听吗?”
“啊……嗯……”他支支吾吾地回应,双手在桌底紧紧交缠,指节都被按得泛白,他问李琦,“易沉的妈妈……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李琦挠了挠头,说:“我也不确定,听说好像是上周末,下暴雨那天。”
上周末,下暴雨,竟然真的是那一天
下着倾盆大雨的那一天,易沉的妈妈死了……可是易沉为什么要那样对他呢?如果易沉心里难受明明可以告诉他,他一定会倾尽自己的一切去安慰他,去拥抱他,可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不懂,他真的不懂
可是心脏依然难以抑制地疼
即使被易沉那样地对待了,在听到易沉妈妈去世的消息时,他依然心疼易沉
整整一个星期易沉都没有在学校出现,周六的早上,洛寒跟着洛梅一起搬进易竞泽的家中,那个位于繁华地段的复式小洋楼
洛寒放弃了抵抗,事实上他已经没有了抵抗的力气,他身上鲜活的朝气随着易沉的消失一并消散,他又变回了那个躲在自己壳里的洛寒,麻木地接受周围的一切
易竞泽很热情,早早命人做了一桌子丰盛的早餐,洛寒没有食欲,吃了两口就回房休息
他的房间在二楼,靠近走廊的最外头,装饰豪华的屋子,宽大的欧式大床,处处都显示着优渥与富足,可他却浑不在意,进屋后就将自己埋进厚厚的被子里,蒙上头睡着了
中午的时候洛梅敲门让他下楼吃饭,他没有搭理,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睡醒时窗外的天已经彻底黑透了
洛梅又上来敲门,他不可能永远躲在这间豪华的卧房里,只能起身开门
“洛寒,睡了一天了,起来吃点东西吧,”洛梅看着他眼神有些闪躲,又说:“顺便见见你弟弟。”
洛寒简直要怀疑自己睡了一天是不是把耳朵睡坏了,他问:“弟弟?我哪来的弟弟?”
“他原来的妻子生的孩子,年纪比你小一岁,听说脾气不太好,你是哥哥,等会见到了多担待他一点。”洛梅说完就拉着他的手将他拉下楼
荒唐,太荒唐了,他已经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他也没有力气再去折腾了,无所谓了,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呢?
见到他下来易竞泽脸上立刻换上讨好的笑容,“寒寒,你睡醒了?是不是饿了?来,先坐这儿,一会儿人齐了就开饭。”
说完他便掏出手机坐在一旁打电话,大概过了一分钟电话才被接通,易竞泽语气不善,压着嗓子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你人呢?到哪了?所有人都在等你一个,你能不能懂点事。”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易竞泽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一些,这才挂掉电话
“寒寒,一会儿你弟弟就回来了,他比你小一岁,脾气不太好,等会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要放在心上。”易竞泽坐在洛寒对面,笑着说
“嗯。”洛寒低头应了一声,声音淡淡的
“不过他应该不会太为难你,你们都坐了几个月的同桌了,我听你们孙老师说你两私底下处得挺好的,当初把你转到新学校的时候我特意让孙老师把你们安排成同桌,就是想……”
易竞泽的话仿佛一记惊雷“嘭”的一声在洛寒的耳边炸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