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南立即拽住了他的袖子。“爹,我还想再住一日。”
卓云章眼神微冷。“不行,这几日你娘身体不适,你要多陪陪她。”
卓南顿被吓住了,低声道:“好吗,回就回,就会凶我。”
两人走后,戚楚潇立即回身训斥。
“沈素,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素笑道:“对不住了,我一时好奇,就没管住自己的嘴。”
戚楚潇心说,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义父他是因为接触了西番的使臣,后来又爆出了乱党之事,所以才引咎辞了官。”
沈素嗯了一声道:“你那义父到是很懂得明哲保身吗。”
“在官场里混的,眼色可比咱们Jing明多了。”
沈素不置可否,随即又问道:“潇儿,你那匕首真的是在个小院里捡的?”
想起颍州的几个密探,戚楚潇的声音有些沉。
“确切的说,是有人用这匕首攻击我,或者说想用它给我传递一些什么,奇怪的是,我看这匕首总会冒出熟悉之感,却又想不起什么。”
“潇儿,你还记不记自己小时候的事,你义父是怎么收养你的?”
戚楚潇摇了摇头。“我只记得有一场火烧死了我娘,至于为什么会着火,我一直没想不来,不过也过去了这么多年了,没什么好纠结的。”
沈素微微倾身,试探着问道:“那你父亲呢?”
戚楚潇沉默了一会道:“不记得,可能我父亲早就死了吧。”
沈素抓扇子的手指紧了紧,旋即抓住了戚楚潇的手。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如果他老人家还健在,有朝一日,一定会和你见面的。”
戚楚潇讥讽一笑道:“我看没那个必要了,他能抛弃我和我娘,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这种毫无担当之辈,我还见他做什么。”
“胡说,你怎么知道他毫无担当,天下间哪有人会不爱自己的妻儿的,他不能陪伴你,或许是遇到了某种无法控制的事,我相信他心里还是惦记你的。”
瞧沈素说的如此郑重严肃,戚楚潇斜眼瞧向了他:“喂,你这厮不会是背着我有妻儿了吧,不然哪会有这么深刻的感触?”
沈素顿被这话给气笑了,用折扇挑着他的下巴道:“你若能给我生出一个来,我到是很愿意要。”
“滚你的蛋。”
戚楚潇哪有他脸皮厚,立马恼羞成怒的站了起来,却见苏先雪冷眉冷眼的从房里走了出来。
淡淡说道:“二位继续,我要去见个朋友,就不打扰了。”
“苏公子。”
戚楚潇叫了一声,苏先雪并没有回头,忽然又想到了他说找苏颜的话,不禁有些担心。
“苏公子曾拜托我去教坊司找个名叫苏颜的人,你可知道?”
沈素摇了摇头,不过他也能猜出苏先雪跟随自己来京城,并非只为白家那么简单。
“莫非苏先雪也是个官家子?”
“应该是了。”
沈素拢起了折扇,在修长的手指上敲了敲。
“我到是听人说起过,十几年前有个姓苏的官,曾在……”
沈素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又闭住了嘴。
“潇儿啊,我饿了,你们家饭不会晌午才吃吧?”
46、往事
“你是属猪的吗,干吃也没见胖。”
戚楚潇白了他一眼,就朝西边的厨房去了。
沈素笑看着他,目光却早已穿过了他的身体,落在了很远的地方。
当年与风叔义结金兰的有三人,一人姓白,另一外人姓苏,听说后来被贬做了金堂县的县令,这些年沈素一直以为苏家过得不错,便没有刻意打探过苏家,如果苏先雪真的是苏远东的儿子,和自己便是大有渊源,他的事,就不能不管了。
而对于白家之事,他所知道的却是另外一个版本。
当年白崇义听命封乾,统领六扇门,却因为知道了一件不该知道的事,不得不辞官保命,不想仍然遭到了无情追杀,导致一门惨死。
义弟沈天风拼死救出了白家的幼子,带回了沈家,不想杀手随后尾随而至,放火烧庄,为救白家的幼子,沈天风忍痛将自己的儿子推入火海,以求瞒天过海,保下义兄的唯一血脉,之后便带着年仅几岁的白子yin仓促逃亡……
另外还有一个人和沈天风大有渊源,那便是锦衣侯卓云章。他与沈天风相识于二十几岁,对他颇为推崇器重,奈何沈天风不愿为官,屡屡拒绝,甚至避如蛇蝎,后来与白苏二人相识,便彻底和卓云章断了联系。
而今又惊见卓云章竟然成了戚楚潇的义父,心中早如惊涛骇浪一般,难以平静。
他与沈天风的儿子相处虽然短暂,对他脖颈上的红色胎记却是记忆犹新,毫无疑问,戚楚潇就是沈天风的儿子沈啸。
如果真的是卓云章救了戚楚潇,当日他必然就在沈家的左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