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岸禾乖乖眨了下眼睛,安心往简绪身上靠近,不再胡思乱想。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简绪一双眼睛瞬间变得冷若冰霜。
文氏百年基业的根都被松动了,还敢不知死活动不该动的人。文盛知道,文家正在走下坡路。但他不知道的是,事实远比他想得更加糟糕,文氏只需一缺一个□□,就能全线崩盘。
那一天应该不远了。段怀瑾本来在想找时机给文家致命一击,要他彻底翻不过身来。现在出了这个意外,计划应该也会提前。
到时候,也不知道这个老jian巨猾的老家伙还能不能维持这张令人作呕的温和面具。想到这里,简绪状似无意望了一眼旁边一直不做声的师望月,环住岸岸的手臂又紧了些。
知道文盛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段怀瑾可没功夫和他虚与委蛇,冷声丢下一句话:“管好文家的狗。再有下一次,就不是一个文心姝这么简单。”
等到段怀瑾终于带着自家岸岸走了,文盛脸上的笑意才消失不见。
“还在大白天,文家就能被人突破安保系统并且毫无防守之力。”文盛Yin沉着脸色说完这句话,“看来我以前看走眼,小瞧了段怀瑾。”他一直以为段怀瑾只是个拿不上台面的浪荡游子,所以也从未放在眼里。
自从成了文家掌权人,有多久没体验过今天这种不被人放在眼里的滋味了。他招招手,“望月,过来。”
“心姝自作孽,看来以后文家全部就是你的了。”
回应他的是沉默。
文盛也不觉奇怪,毕竟师望月在他面前一直都是这种寡言的形象。
“你在我身边养了这么多年,我也早把你当作亲生儿子。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师望月睁着漆黑的眸子,动了动嘴唇,“好。”
文盛这才笑了,这个像鹰一样的年轻人第一次表现出野心。他也乐得师望月有野心,只要线还牵在他手里,文氏给谁坐镇管理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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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寒气侵体,即使简绪千防万防,郑岸禾回去睡了一觉还是伤风感冒了,还有点低烧。郑岸禾出事的事情是瞒着郑妈妈的,突然生病也是简绪主动背了锅,说自己没照顾好岸岸,让他吹了风。
两天后热度降了下去,简绪喂自家宝贝喝粥。
病宝宝躺在温暖的大床上,享受着男朋友一步不离的伺候投喂。他还有些怅然地想,距离自己上次生病不过才半年,这滋味就让他陌生起来。
虽然从小是个药罐子,这才享受过健康的小半年,再生病就开始不习惯了。总觉得这里难受,那里难受,哪里都不舒心,甚至……甚至想和简绪哼唧撒娇才能舒心。
郑岸禾被自己的想法惊到,旋即便有些脸红,半张脸埋进被窝里。
“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什么,就是发现自己变娇气了。郑岸禾这样想,也说出了口。
简绪眼里闪过笑意,动作自然搁下碗,隔着被子将人揽入怀里。看来自己做得还不够,不然他的小禾苗怎么连意识到自己变娇气了也会害羞。
“宝宝要午睡了。”没抱多久,简绪便克制着放开人。
郑岸禾不太想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纠结过后,还是小小地掀开了被子,蜷着的白嫩手指拍了拍床沿。意味不言而喻。
“哥哥陪我睡。”
一分钟后,抗拒不了诱惑的简绪和他的小禾苗捂在了一个被窝里。
简绪身高腿长,微微屈膝,于是郑岸禾就完全缩进了他胸膛上。被子里热气蒸腾,岸岸脸被捂得通红,他翻了个身,然后仰着脖子眼巴巴盯着简绪。
被盯的人嗓子顿时有些哑,“乖,睡吧。”
“有一件很麻烦的事。”
“什么?”手心里沁出汗意,简绪声线开始不稳。
“我感冒了。”
“嗯……”
“但是我想要亲亲。”郑岸禾:“怎么办?”
……
怎么办,简绪也想问怎么办。
郑岸禾见他像僵住一般,自觉哥哥又腼腆了。于是主动将小腿蹭了蹭直接爬上来压住简绪,然后拎起被子一把盖过两人的脑袋,准备霸王硬上弓。
他还没开始动作,一个天旋地转之后霸王秒变小猫崽。少年被成年男人压住,两只手臂撑在两边似是禁锢。
被窝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简绪压抑的喘气声。气氛开始黏糊,郑岸禾刚有些不舒服动了动,就感觉头顶上的黑影越凑越近,呼出的气息喷洒到敏/感的脖颈,然后柔软的触感便克制又珍惜贴上了唇角。
呼吸交缠的地方有些痒痒的,岸岸无知觉伸出舌头舌忝了舌忝。
简绪明显顿了顿。
亲也亲了,郑岸禾困意就有些来了,刚想挣脱开谁知下一秒柔软的唇瓣就又被人狠狠侵占。简绪像被什么刺激了似的不管不顾吻着他。黑暗的空间里分不清彼此的脉搏和心脏,平常克制冷静的男人犹如被点燃的火山一般,右手捧着郑岸禾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