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明明是威胁,怎么搞得跟调情似的?
周围的小跟班们还在奇怪,老大为什么这么听话?周久自觉有失面子,清咳一嗓子努力地继续在作死的边缘试探,又把棍子抵上去戳弄:“你说你不认识王果果?那为什么她说喜欢上你这小白脸,还要跟我分手?果果胆子那么小不可能无缘无故移情别恋。”
……一位缺乏教育、极度幼稚的校霸。
郑岸禾沉下脸,毫不犹豫把手里的几瓶水砸过去,趁着周久偏头躲避,攥住冰凉的细长管具远离自己。只是这样一动作,脑袋上的棒球帽掉下来,口罩也被棍子尖尖挑下来一半。
周久咽下嘴边的“草”,一旁蠢蠢欲动的小喽啰们也安静了,还有人暗暗嘀咕:我要是王果果我也变心……
郑岸禾使不上多大力气,伸手摘下另一半口罩,指腹轻推细管往回收,周久就看着人离自己越来越近。
怎么有人连手指尖尖儿都是漂亮通透的。
直到能伤人的棍子全部收回去后郑岸禾才松开手,察觉周久心神不定,“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王果果。”
周久毫无所觉点点头,心中开始倾向于是自己误会了人。疯狂吐槽王果果变心不是没有道理,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转念一想——
可恶!我他妈鬼迷心窍了吧!
就在这时,拐角传来脚步声。
“周久?你怎么来南城了?”
“麦良?”
“你在做什么?闪开!”商成城跑过来一把推开周久,急急拉过郑岸禾,“岸岸!你没事吧?”
刚才商成城打着打着,眼睛瞄到空空的长椅,发现郑岸禾还没有回来,又想起这一带不是没有外校的小混混出没,惊吓之下连忙休战出来找人。
“我没事。”倒是你……
“大成你这是怎么了?”商成城衣服裤子上都沾了不少灰,右脸有红肿擦伤。郑岸禾又看看后面走过来的几人,更加狼狈,“你们打架了?”
“闹着玩儿的。”商成城糊弄过去,食指指着周久担心地问:“怎么去了这么久?那个煞笔欺负你了?”
周久颇有些不爽,挥了挥手里的管制棍,“叫谁煞笔呢?”
商成城看见那棍器心里一咯噔,脸色难看,转向郑岸禾确认人安然无恙后才松口气。
“喂,我没动他。”
商成城气极反笑,眼神扫过地上塑料瓶已经爆开的矿泉水,弯腰捡起地上的白色帽子拍拍灰,对着周久说道:“道歉。”他不清楚起冲突的原因,但商成城毫不怀疑,一定是那煞笔主动找岸岸麻烦。
麦良在一旁看戏,看来周久也惹到商成城的这位小哥儿们了。自己可只是出言不逊一句就被狠狠揍了一顿,虽然他们是球友平常什么玩笑都开,认真起来到底要顾及商成城的家世。
至于这郑岸禾嘛……他看了一眼就心跳加速,商成城真当哥们儿处?思及此,麦良对周久假模假样叹口气:“道个歉吧老周,不道歉这事可能就没完咯。”
周久是个混不吝,对麦良的话嗤之以鼻,但一看到郑岸禾还是不由自主支支吾吾起来,拉不下面子。他才不会承认,自己的心脏现在还在怦怦直跳!
“你……”
一阵风吹过,沙堆旁边无数细小尘埃卷起,郑岸禾揉了揉鼻子拿出新的口罩戴上,半分眼神都没给周久。
“郑岸禾,我……我回去会问清楚王果果怎么回事。要是真的误会了你,我一定会再来找你道歉。我周久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不需要。”郑岸禾接过商成城手里的棒球帽,上面脏兮兮的灰已经擦不掉了。他对什么南北校霸没有兴趣也没有好感,不想再有接触。
“什么果不果的?还想再来找人呢?做梦呢吧。现在道歉,快点儿的。”商成城话音落,阵阵清脆的铃声就从不远处传来,这是一中晚自习前的第一个预备铃。
周久压下心中烦躁,嘲弄道:“搞清楚事情后我会道歉,但又不是和你。商大少爷在多管闲事出什么头?”
商成城毫不退让反讥回去。
最后几缕夕阳消失在地平线之下,郑岸禾有些累,不欲多站在风中僵持。可商成城不听,球是打不成了,拉着郑岸禾非要讨要一个道歉。
“大成,这一句道歉对我来说没有意义。”郑岸禾弯腰去捡地上的矿泉水瓶,“我们回去吧,你脸上的伤要去校医室擦一下药。”
周久闻言忽得愣住,就这么瞧不上我?连道歉都看不上吗?
麦良见状连忙捡起脚边的一个塑料瓶,对着郑岸禾一笑:“瓶子给我吧,我去扔。”
“谢谢。”
“不用不用~”麦良暗忖就当是为自己在篮球场上的无礼赔罪了,他嘴瓢惯了就喜欢开人玩笑。
“回去吗?”郑岸禾困倦眨了下眼,再次朝商成城说道,声音听不出情绪。
商成城突然觉得原本还无所谓的小伤口有些辣辣得疼。面无表情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