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郑岸禾握住妈妈的手,小声叫着人。
“小宝。”郑知菲揉揉眼睛,掩饰不住的神情疲惫:“小宝醒了?”
郑岸禾窝心地疼,这是又照顾自己一夜没有睡好。
“妈,你快去床上躺着休息。”
郑知菲摸着儿子的额头量体温,“妈妈没事,小宝还有哪里不舒服?”
郑岸禾眼周红了一圈,摇摇头:“没有了,现在感觉很好。我以后一定会更注意自己的身体。”蹲下蜷在最亲的人身边低喃:“对不起,让妈妈担心了。”
郑知菲不再多说什么给自己儿子心里压力,顺着背的动作却很温柔。她的孩子她知道,很多时候自己也想他可以不用那么懂事。
“待会等早上医生来看过,没什么事我们拿完药就回家好不好。”郑知菲知道岸岸其实不愿多留医院,虽然他从未抱怨过。
“好。昨天是舅舅送妈妈来医院的吗?”
“你舅舅昨天也来看过你,待会儿他就来接我们回家。”
郑岸禾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瞎想什么呢?你舅本来就是来接你们三个小孩儿回家的。都看过你也没什么事,昨晚我就让他先送美景她们回家了。”
“还有小陶,他假期留校学习不回家,妈也让他回学校去,小陶现在可不能耽误。”
郑岸禾听进去记在心里,点点头。
——
京城,简家书房里。坐在桌前那人正对着电脑处理工作。
桌上手机屏幕亮起,简绪很快接通电话。
“李医生。已经回家了吗?”清冷的声音响起,略停顿又问,“病人怎么样?”
“他还有些低烧,用过药应该不会再烧起来。没什么大碍,痊愈还要养一阵子。体虚最需要补养着,住医院也没什么能再治疗的,给他开过药,回家再静养个四五天就会好转。”
简绪仔细听完,“嗯,辛苦您了。”
刚挂断电话,又一个电话响起——
段遇。
简绪面不改色挂断电话,回了条信息给对方:“无大碍,岸岸已经平安回家。一两周左右痊愈,日后需要仔细调养。”
这头段遇收到消息终于安心下来,笑了笑,简家这小子还是这么冷冰冰不近人情。
当初段遇离开良间镇,恰好得知简绪会去云市读书,便托他方便照顾一下郑岸禾。那时只是嘴上一说,并不指望心性极深的冷冽少年能应下多少。
那时他回到京城后便调了医生去往云市,寻机会帮郑岸禾调理身体。虽然是他吩咐要配最好最不伤身体的药,但到底人不在云市无法面面俱到,后来这其中各种细节善后却是简绪。
这一回岸岸生病,也是没想到简绪凑巧帮了忙。
人情是欠下了。不是段家欠简家,而是他段遇欠简绪一个人情。尘埃未落定,郑岸禾这个他心里早认下的弟弟还没到时候正式介绍给家人呢。
不过段遇此刻也想不到,他待如亲弟弟的郑岸禾有一天竟真成了有血缘关系的表亲弟弟。
一分钟后,简绪的手机亮起,一条短信显示在屏幕上:“感谢感谢。以后有要帮忙的事,或者要我还债随时开口。”
简绪看过一眼,放下手机继续工作。
不是债。
——
折腾一天,郑岸禾终于回到良间镇的家。
良知君一家和两位老人都住在老宅里,几年前郑知菲在镇上开了一家母婴用品店,存了些闲钱后在老宅附近不远处新盖了几间房,郑妈妈就带着儿子搬去那里。郑知菲在一些事情上异常固执,情分本分分得清楚,和父母亲及大哥关系再亲密也有自己的骄傲。
这边两位老人家早就在院子里等着自家乖孙,郑岸禾一下车就搀起他们的手往屋内走,嘴上还撒着娇。
郑知菲在旁看着,心知儿子这是在安慰外公外婆。
那边良知君停好车,拍了拍郑知菲的肩膀,示意妹妹有事要同她说。
“昨天岸岸住院的那高级病房都是小陶一个同学安排的,医药费也交过。”良知君皱紧眉头,“小陶还跟我说,老医生那边这两年给岸岸换的药,也是人家给瞧着配的。”
郑知菲一时没太反应过来,睁大眼,“什么?”
良知君摇摇头:“幸好药是没问题的,比之前岸岸服用的都好。对了,岸岸有问什么吗?”
“没问。小宝只当病房是你这个舅舅安排的,我也……”郑知菲还消化着刚才听到的话,又叹起气:“他知道你这个舅舅自从几年前开厂发迹后,什么好的都可劲儿给他,现在心里还难受内疚着呢。”
“昨晚你挂心着岸岸又担心得很,我就没跟你多说。”
“小陶还说什么了吗?是他什么同学?”
“名字叫简绪。小陶也没多说,只说是同学,他也不熟。听说背景不小。”
“不熟的同学怎么这么关照我们小宝,难道认识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