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yin风穿着深蓝色真丝睡衣从里面走出来,显然头发只是粗略地吹了吹,发稍还淌着水,从他的耳后划过滴落在他的锁骨,隐入衣领,滑入看不见的领域。深色衬得他皮肤更白,特别是在水汽的蒸发下,脸颊泛起一片薄红,少年的模样正渐渐退去,显露出成熟的轮廓来。
他在陈辞看不见的时光里慢慢长大。
“我就说合身吧。”yin风刚刚对着镜子比了比,长短大小都适中,要不是知道这是陈辞自己的睡衣,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合适。”陈辞瞥了一眼yin风,按住心里的悸动,他的心已经跳得不受控制了。
外面电闪雷鸣狂风暴雨,一堵墙隔绝不了全部的声音,雷声轰鸣得简直要把天地劈成两半。
“你快休息。”yin风开始挪动房间里的两个沙发,想要把它们摆成一个方便睡觉的位置。
“上来睡。”陈辞一看yin风的动作就猜到他要在沙发上将就一晚,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在这么小的两张沙发上蜷缩一整夜,明天起来肯定腰酸背痛。
“我担心打扰你休息,你还是病人。”yin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顾及什么,也不是没有和男性朋友躺在一张床上的经历,怎么跟陈辞就这么扭捏。
“被子只有一床,你睡在沙发上,明天生病的人就是你了。”陈辞虽然有私心,但更多的还是担心yin风,别是一腔热情的来看他,最后把自己弄感冒了。
yin风想想也有理,最近马上要去MUC的打歌舞台了,这段期间可不能生病把嗓子搞坏了,唱不了歌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失误而是拖垮整个乐队,得不偿失,再说他和陈辞都是男的有什么关系?上学时代谁没有和其他男生上过厕所,什么没见过?陈辞都不介意,自己还像个小女生一样扭扭捏捏确实也不想话,在心中暗暗说服了自己,他放下移动沙发的手转而向大床走去。
陈辞看着yin风掀开被子一角,两条长腿一躺就睡到了床上,右边浅浅陷下一个窝。其实说是躺在一张床上,两人之间的距离足以躺下两三个陈辞,像是三八线的两端,分属两个区域。
“你……要睡了吗?”yin风没来由得紧张,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尽管他现在的心已经全然跳乱了节奏,一定是因为太久没有合租室友了。
“嗯。那我关灯了。”陈辞有些慌不择乱得匆匆按下房间的灯,要是yin风观察一下的话,他就会发现陈辞刚刚关灯的时候按错了好几个按键。
房间里的光全熄灭了,归于黑夜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没有光源,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晚安。”yin风跟陈辞道了句晚安便钻进被子,蒙住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他的心跳声在被窝里却出奇的响,仿佛震耳欲聋,他轻轻用手捂住自己的心脏,心中默念:不就是跟同性躺在同一张床上吗?有什么可稀奇激动的?
“yin风,你的头发是不是还没吹干?”陈辞关了灯才想起来yin风的头发还滴着水,这样睡一整晚,估计明天早上起来要偏头痛。
“对.......对哦!”yin风从被窝里吧头伸出来,怪不得感觉枕头shi漉漉的,感情自己头发还没有吹干,他一向贪凉,刚刚洗澡卫生间里热气蒸腾,在里面吹头发跟蒸桑拿一样,于是他就随便用毛巾擦了擦就出来了。
yin风猫手猫脚得下了床,安静地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地灯亮着,他轻而易举得在关了灯的房间里穿梭,他开门走进卫生间,找到了压在洗漱下的吹风机,调了冷风档就吹起头发来,他的头发因为新专辑青春洋溢主题的原因,搭配剪了一个学生头,不算长随便吹了几下就干了。他吹干头发之后又轻手轻脚得上了床,陈辞感觉床的右边又陷下去一个凹。
“好了。”
陈辞侧躺着借着地灯昏暗的光线看着yin风,他的面容模模糊糊看不真切,但他为了不吵到自己轻手轻脚的动作让他心里一暖,像个小朋友一样可爱,好想......好想把他揉入怀中。
“晚安。”陈辞知道yin风现在看不到他的面容,他侧着身面向yin风的方向肆无忌惮得望着yin风,他知道这是一场无疾而终的爱恋,但他依然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屋外依旧狂风暴雨,房间里静谧安然,独属于天各一方的归属,陈辞和江yin风自己睡在大床的两边,像是守着一种默认的约定,谁也不能踏过这条警戒线。
陈辞这段时间的睡眠质量很差,因为《心灯》大爆工作突然多了起来,拍摄之前跟公司签了合约,要配合后续宣传,路演场次众多,基本都是跨省,他又没有经济团队,事事都只能亲力亲为,上次又听yin风回溯了他的感情历程,更是在他心里埋下根刺,让他每天如鲠在喉,虽然知道yin风今晚留宿只是意外之举,但他心里还是很开心,扫荡了最近的Yin霾。
人啊,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明明上一刻还下定决定不再与之联系,想和他保持距离,但当那个人表现出一点好感,之前信誓旦旦做出的决定一下子崩塌。
但是另一边的yin风就不太好过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