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怡瑶拉着严琅在换鞋的地方坐下,又去买了两瓶水,把瓶盖拧开了,递给严琅。
严琅的动作有点慢,刘怡瑶关切道:“很痛吗?要不要去诊所看一下?”
严琅:“其实还好,没有直接碰到墙壁上,是撞在车胎上。”
刘怡瑶的神情有点自责。严琅安慰道:“真没事,我现在就是有点累了,想坐一会儿。”
刘怡瑶松了一口气,往后一靠:“吓死了。那我也歇一会儿。”
严琅用余光看了一会儿刘怡瑶撑在长椅上的手后,把自己的覆上去了,说:“我以前就发现了,你的手有点小。”
“真的假的?”刘怡瑶马上坐正了,把手翻过来,和严琅掌心相对:“没有吧……”
严琅调整着两个人掌根的位置,张开了五指,又一一落下,和刘怡瑶的贴在一起,很认真地说:“你看,小半个指甲盖。”
刘怡瑶把脑袋凑近,观察了一会儿:“还真的……你比我高嘛,大一点很正常。”
“嗯。”严琅像是不经意的,慢条斯理地说:“我歇好了,咱们进去吧,你拉一下我。”
于是刘老师这次十分尽责地拉紧了严学生的手,直到他们离开,也没让这个好学生再摔过一次。
第8章 苍南08
他们四个人从溜冰场里出来,刘怡瑶就说自己饿了。
张猛:“11点了,一会儿家里叫吃饭了,我不去。”
刘怡瑶:“这又不影响,现在在外面吃一点,回家接着吃一顿呗!”
温大成:“中午吃少了,我妈肯定就知道我在外面吃东西了,会说的,我也不去。”
“没意思,”刘怡瑶踩着自行车问站在后面的严琅:“你也要回家吃饭吗?”
严琅倒是无所谓,反正也没人管他在哪里吃午饭,吃什么。“你要吃什么?我都可以。”
刘怡瑶开心了,载着严琅去了医院边上的小巷子吃炸串,要了火腿肠、香蕉。
在几乎全是淀粉的火腿肠上划上几刀,丢进油锅里炸。被割过的地方很快就绽开了,用每一寸发硬发脆的表面展示它的美味。出锅后往上面刷上一层酱料,再抖一点辣椒粉,绝!再来一根炸香蕉,新鲜的香蕉裹上一层面包糠,炸制之后外壳酥脆,内里绵软,充盈着水果的甜蜜与芬芳。
刘怡瑶还要了年糕,软软薄薄的一整块年糕炒好之后贴在铁锅的边缘,稍微有一点焦壳,均匀地沾染上酱油的黄黑色。老板麻利地扯了塑料袋夹起一条年糕托在手心,再另外放一些炒好的五香丝,抽一张裁得细长的报纸裹在塑料袋外面隔热,把它递给客人。
刘怡瑶转手给了严琅:“你吃。”
严琅咬了一口,年糕软软糯糯,散发着酱油和糯米的香气,味道简单朴实,却又让人倍感亲切,让人忍不住吃完一口再吃一口。
刘怡瑶三两下把火腿肠吃掉了,香蕉不容易散热,吃得慢,他一边吹一边小口小口地咬,然后抬眼看见严琅正盯着他看。
严琅:“好吃吗?”
“好吃,你可以试试。”刘怡瑶把香蕉往严琅面前一递。
严琅偏了头,很小心地在边缘咬了一小点,尝了个味儿:“是好吃的。”
“你是蚂蚁吗?咬这么一点吃得出味儿?”
“吃得出。”经验告诉严琅,刘怡瑶说好吃的一定是好吃的,不用尝也知道。
“你午饭要在这里解决的话,可以再去买个马站煎包,rou的,也好吃。”
严琅照着刘怡瑶的话买了四个煎包,打包装袋准备回家吃。
刘怡瑶骑车送严琅回了小太阳。
严琅:“明天见。”
“明天我要到上山去拜佛,不能找你玩。”
严琅听了,怔了一会儿:“那你什么时候来?你的书还在我这里,包也没有拿回去。”
“那个不急,再说吧。”
刘怡瑶跨上自行车,冲严琅招招手:“拜拜了您儿!”
刘怡瑶北京话的腔调奇奇怪怪,严琅想告诉他儿话音不是这么用的,但刘怡瑶这天没有给他机会。
严琅回家一个人把煎包吃掉了。
从前,严琅习惯一个人呆在家里看书,他总能在这种活动中获得乐趣,但今天他怎么都看不下去。最后他拿上钥匙,自己下楼,越过一座桥,顺着河一直往前走,穿进巷子里,买了一根炸香蕉。他想要复刻刚才咬刘怡瑶手上那一根香蕉的感觉,却怎么也找不到。真奇怪,明明是同一个摊位上的东西,味道怎么就变了呢?
第二天一大早,准姐夫他们家三口人就到了刘怡瑶家楼下。
刘怡瑶一边打哈欠,一边穿鞋子。陈小芬叮嘱他:“Jing神点!一会见了要叫人!”
刘怡瑶在脑子里捋了好几圈也不知道该管“姐姐的丈夫的爸爸和妈妈”叫什么。
“我怎么叫啊?”
“就叫‘叔叔’、‘阿姨’,你怎么这都不会。”
“学校又不教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