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怡瑶是不太喜欢去图书馆的,那里的书太老太久。他常去的是人民医院边上的新华书店,那里会有最新的杂志还有漫画单行本。今天时间还早,他决定去看一期最新的漫画,看完还可以去医院边上的小巷子买点零食吃。
新华书店不是很近,又下雨,两个人走了快半小时才走到。
一路上,刘怡瑶都在叽里咕噜地和他搭话。
“这个时间没去上学的话,你应该也是初三的吧。你哪个学校的?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
严琅自己或许没有意识到,但他心底确实是有点看不起苍南这个小地方的,因着出车站的那一遭,连带着也不喜欢苍南的人。他随口敷衍道:“二中。”
“难怪啊,我是一中的。你考上哪个高中了?”
“二中。”
“哦,二高啊。”刘怡瑶自动把严琅的回答转换了一下:“那你成绩一般。”
刘怡瑶觉得自己这样有点不礼貌,他回头捏起大拇指和食指,说:“我的意思是,跟顶尖的学生相比,你还差那么一点。”然后,他无不得意地说:“我考上温州中学了。”
见对方没有什么反应,他强调说:“不是一高,也不是苍南中学,是温州中学。”
严琅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温州中学,毕竟温州和北京隔着一千五百多公里呢。他再次敷衍道:“你很棒。”
刘怡瑶满意了,说:“你不要灰心,高中三年好好努力,你还是能考上一个好大学的。”
终于走到了书店,刘怡瑶没有再揪着严琅说个不停,他直接去杂志区拿了一本《漫画party》,熟练地翻到了最新一话的《阿衰on line》。 那是篇搞笑漫画,他一边看,一边捂着嘴怕自己笑出声。肩膀一直抖着,他着实忍得有点辛苦。最后他靠在半人高的书柜上看完了大半本杂志,又翻看起《知音漫客》和《游戏机实用技术》,最后挑着读了几篇《读者》。
刘怡瑶觉得有点饿了,抬头左右看了看没有见到刚才那个小伙伴的影子。他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刚才好像没有问人家叫什么名字。他放下杂志去找,最后才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发现严琅。
书店里没有椅子,严琅是直接坐在地上的,手里拿着一本书,脸上架着副眼镜,正专心致志地看着,一派好学生的样子。
刘怡瑶在心里啧了一声,这样的人怎么只考了个二高呢,真可惜。他走过去,顺势坐下来,问:“你叫什么名字?”
严琅看他一眼,小声说:“严琅。”
“哪个‘lang’?,‘狼的诱惑’的‘狼’?”
严琅忽略了刘怡瑶有点恶俗的词语联想,解释道:“‘珐琅’的‘琅’。”
“哦。我叫刘怡瑶,竖心旁的‘怡’,王字旁的‘瑶’。五点了,该回家吃饭了,走吗?”
严琅觉得这个名字有点像女孩,但他没有多问,觉得那样有点不礼貌。
为了保险起见,严琅决定和刘怡瑶一块走,好把路线再记熟一点:“走吧。”
出了书店,外头的雨停了。刘怡瑶把严琅把马路对面的小巷子里带。
严琅:“我们来的时候不是走这条路。”
“都通的。我要去买灯盏糕,你吃吗?”
严敏行和其他人早出晚归的,和严琅吃饭的时间对不上。严敏行给了严琅些零花,让他自己找饭店吃饭——反正出租屋底下全是吃的。严琅这几天光顾了楼下的兰州拉面、沙县小吃和云南过桥米线,并没有尝试任何当地特色食物。他想了想说:“我看一下。”
不宽的小巷子里左右排满了小摊贩,卖牛杂的、摊煎饼的、煎土豆的……而所谓的灯盏糕是一种用混着萝卜丝的面糊在油锅里炸出来的圆形小吃。严琅觉得那不应该叫“糕”,应该叫“饼”。
原料是严琅能接受的,而且气味闻着还挺香。他便说:“我要一个。”
刘怡瑶:“那拿两个,分开装。”
摊位边上还放着一个铁皮盒子,里头有些零钱。刘怡瑶把自己20块纸币放进去,拿了些零钱出来。
“老板!我自己找了啊,18块,不多不少,你看看。”
老板:“好嘞。”
严琅:“你是给我买了一个吗?”
“对呀,我请你吃。”
“不用你请我,我有钱。”
“我高兴请你,而且就一块钱而已。”
严琅觉得再争就显得有点小家子气了,便改口说了句:“谢谢你。”
“不客气!”
严琅拿到了一个现炸的灯盏糕,还有点烫,他咬了一口,外壳是脆的,里头是软的,混着萝卜丝的清甜,还有小虾米的鲜。他一边吹气,一边吃,没等走完一条巷子,就吃完了半个。
他们沿着河往前走,前头出现了一座青色的水泥桥,二十来米,挺宽的,两边的人行道上有三三两两的小摊贩,用竹筐装了咸鱼、干笋之类的东西在卖。
严琅:“我记得这条桥,刚才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