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脸庞年轻到让人看不出年纪,身材非常好,五官跟周绵很像。
鱼岚呆滞两秒钟,忽地反应过来什么。
他的脑袋里已经在疯狂尖叫了,好像塞了一百只尖叫鸡。
但是脚步定在原地,怎么都动弹不了。
他眼睁睁看着那个优雅贵气的妇人走进了客厅。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嗒嗒”的声响,然后停住。
两个人都看到了对方。
房间里一阵死一样的安静。
一向仪态端庄的周夫人没忍住倒吸了一口气,往后退了一步。
站在他家的客厅里、带着一身自家儿子信息素味道的男孩子。
衬衫凌乱松松垮垮,裤子绳没系,脖颈上还带着两枚新鲜的、清晰的吻/痕。
两个人同样震惊地对视,久久没有言语。
鱼岚的头皮已经麻了。
心也是麻木的。
就像在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那样冰冷。
管家一脸见过大世面的淡定,低声介绍:“夫人,这是小少爷的朋友。”
周夫人的瞳孔震了半天,半晌才扭过头,低声重复了一遍:“朋友?”
种草莓的朋友?
鱼岚感觉有那么一阵他可能丧失了语言功能,一分钟后才“嗡”出了一句:“阿、阿姨……”
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
哦,不是,事情就是您想的那样……
鱼岚脑袋瓜子嗡嗡的:“我、我是周绵的……”
同学。
男朋友。
恋人。
早恋对象。
吱呀——
可能是鱼岚太久没有回去,周绵披着一件外套找了出来,他推开门,就看到他的男朋友跟他的母亲一南一北地站在客厅两边,遥遥相望,相望无言。
周夫人见到卧室门口的小儿子,一双漂亮的眼睛缓缓睁大。
一开始在客厅里看到衣衫不整的鱼岚,周夫人以为自家小儿子把人家小男生给睡了。
但是看到周绵的样子,周夫人开始觉得被睡的人……可能、可能是……他的小儿子。
鱼岚是属狗的,大清早给周绵嘴唇咬破了,又在他的脖子上四处乱啃。
衬衫上面的锁骨也像是被咬过,有一个非常、非常明显的牙印。
……被人糟蹋了一样。
周绵看向鱼岚,轻声道:“过来。”
鱼岚感觉自己好像是闯祸了,一声不吭低着头走到周绵的身边。
手动把衬衫扣子扣到了最顶上一个,严严实实地盖住了脖子上的光景。
周夫人冷静下来,走到周绵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你易感期,我回来看看你。”
虽然声音已经很温和了,还是带着点震惊的颤抖。
周绵从初中的时候就有人追,身后一群abo跟着跑,但这么多年没有跟任何人有过一丁点的暧昧。
周夫人从来没想到能看到……
那样的画面。
周绵伸手给鱼岚打开门,低声道:“你先进去等我。”
鱼岚像个呆板木偶,周绵的线往哪儿提,他就听话的往哪儿走。
鱼岚神情恍惚地进了卧室。
迎头倒在了床上。
四肢扑棱了一会儿。
然后生无可恋地把脑袋埋进了枕头下面。
这个世界他一刻也不想呆了。
门外。
周绵的声音缓缓响起。
“——他叫鱼岚。”
“是我喜欢了很多年的人。”
“以后也不会改变。”
这些话周绵不想让鱼岚听到。
不想给他造成什么心理上的负担。
鱼岚这样就很好,一点一点地慢慢喜欢上他。
周夫人怔了怔:“……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他的小儿子什么都好,礼貌、聪明、文雅,就是不愿意跟人说话,什么事都藏在心里。
不像那个缺心眼的大儿子,装的像个大尾巴狼,实际上什么都兜不住。
周夫人又迟疑着道:“我没看错的话,那个孩子应该是个alpha?”
周绵瞳孔微微一沉:“爸爸那边,我会去说。”
周夫人知道周绵是什么性格,他认定的事是不会被任何人改变的。
沉默了一会儿,她又说:“是叫鱼岚吗?长的挺可爱的。”
“我突然回来,应该把他吓到了。”
“快回去哄哄吧。”
周绵轻轻一点头,从冷藏柜里抽出一根抑制剂,转身走回了房间。
鱼岚还保持着脸朝下脑袋塞在枕头底下的姿势。
像把脑袋埋进沙堆里装死的鸵鸟。
周绵说:“我回来了。”
鱼岚直接从床上蹦了下来,几乎崩溃地抓着脑袋:“怎么办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