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过程不重要,能和纪如许一起回家,韩策就满足了。
两人坐上车,一路无话。
开始韩策还问了一句是在外面吃还是回家吃,没等到纪如许的回应后,他便沉默下来,闷不吭声地载着他直接往家的方向开。
纪如许坐在后座,看着窗外热闹的首都夜晚,忽然有些迷茫。
他回想着和韩策在一起的这七年,点点滴滴都记忆犹新。他也终于发现,他和韩策之间,虽然看似亲密无间,但事实上,总好像隔着什么东西。
他之前刻意忽略着,但现在却想清楚了,隔着的是韩策对他的感情。
仔细想来,从相识到现在,全都是纪如许头脑发热,满腔热情地黏着韩策,韩策或许只是习惯了他在身边,加上又不讨厌他,所以才会答应和他在一起。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感受不到韩策对他的爱的原因,因为韩策对他可能根本就没有爱。
说来好笑,之前的纪如许为了留住韩策,便把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硬生生忽略掉了。
可这次沈意合的出现,只能算是一个导火索,或者契机,他让纪如许终于肯正视自己和韩策的关系了。
纪如许其实是相信韩策的,即便韩策真的对沈意合余情未了,他也不会在和纪如许还保持情侣关系的同时,和沈意合发生什么。
只不过现在韩策和沈意合即便真发生什么,纪如许也不在乎了。他想清楚了,一个没有爱的爱人,留在身边除了让彼此都难受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再说了,可能真是七年之痒,他现在也感觉不到自己对韩策的爱了,甚至他觉得过去的七年里,他对韩策也只是单纯的欣赏和感激,根本到不了爱的地步。
只是他太缺爱了,才会这么渴望韩策罢了。
想通了这些后,纪如许再看韩策也不觉得那么排斥了,因为他对韩策已经无感,他再怎么样都不能再牵动他的情绪了。
短短半个小时不到的路程,韩策就发现纪如许对他的态度不太一样了。
没有横眉冷对,也没有疏离排斥,但就是这样,却让韩策更心慌。
他之前还能感觉到纪如许对他的排斥,是因为纪如许对他还有感情,但现在这样的纪如许,他觉得自己好像更抓不住他了。
纪如许一路走在前面,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门。
换鞋的时候,纪如许便淡声道:“你看你要带走什么东西,如果可以就先拿点儿日用品,去酒店或者别的地方凑活一晚,剩下的东西我明天打包后让人给你送去。”
韩策换鞋的动作一顿,没搭话。
纪如许也不管他,自顾自进了卧室,换了身轻便的衣服,之后才又走进厨房。
他没看呆立在客厅中央的韩策,只熟练地生火下面,给自己煮了碗清汤鸡丝面出来。
额头上的伤好了,但怎么说也算是半个病号,所以纪如许也不准备吃那些油腥重的,他一直就很会照顾自己。
韩策早就闻到了熟悉的饭香,他也一天没吃饭了。早上忙着给纪如许办出院手续,中午把纪如许送回家后他又去马场看了眼,下午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家,和纪如许一起去了公司。
下午过了几个文件,等纪如许睡着后他又去开了一下午的会,一整天都没时间空出来吃一口东西,现在闻到阵阵香味,胃就已经隐隐酸疼起来。
他抬手揉了揉胃部,随后习惯性地走进餐厅。
可餐桌上只有纪如许一个人的汤碗,锅里也只有点剩余的面汤,显然,纪如许并没有准备他的那一份晚餐。
纪如许喝了口暖乎乎的汤,初秋夜里的寒气都被驱散了不少。
他抬眼看向杵在门口的韩策,见他神情茫然。纪如许有些好笑,因为他好像从韩策脸上看到了类似于委屈的情绪。
纪如许慢吞吞舀了口汤喝了,才对韩策道:“不好意思啊,你一会儿不是就走了吗,我就没做你那份。”
韩策远远站着看他,好一会儿才似乎败下阵来。他走进厨房,翻了好几个柜子,才找到了一个小碗。
他拿着碗,把锅里剩下的汤舀出来半碗,就那么站着一口干了。
纪如许下意识蹙起眉,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没开口,只收回视线。
他闷头吃饭,边吃还边催促道:“小卧室柜子里有两个皮箱,你先装点你的日用品,其他东西我明天给你打包。”
韩策把用过的碗放到厨台上,之后闷不吭声地出了餐厅,路过纪如许的时候居然都没看他一眼。
看来还是憋不住生气了,纪如许轻笑一声。
他就知道,按着韩策被他宠坏的性子,能忍得下这几天不跟他闹脾气,就已经是极限了。
果然,没过一分钟,他就听见餐厅外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看来是韩策在收拾东西了,听着火气还不小。
纪如许扬了扬眉,没管他,只慢条斯理地吃着饭,久违地感觉浑身轻松。
半个小时后,韩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