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全宁好像没有想象中的悲伤,刚才那一刻似乎只是暂缓了一下Jing神。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可以配合工作,但是事后的骨灰他想带回美国,和自己的母亲放在一起。
之后谢铭简单交代了一下随后的工作,刚要走就被全宁叫住。
“不是要留下待命吗?”
谢铭赶紧跟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紧接着穿戴上同行刑警的防弹背心,又把自己配枪的皮带和警棍分别在腰两侧拉紧一些。她系鞋带的方式很奇怪,错开绳洞又相连,最后把多余的部分打成一个结实的结,塞进袜子里。
刚才被踹翻在地的板凳又被搬回来,她半个身子挡在窗前,手一撑、一跃,最后才跟全宁说了四个字,两句话,分别是“救人”、“保密”。她像一只身手矫健的猫,从黑夜中钻出来,又溜走,如果不是全宁看见的话,根本不会有人知道她离开的事情。
谢铭并不是完全没有计划的,若是真如全宁所说的那样,晏穹宇把晏温和宋明栖困在那幢别墅的话,那么现在的状况一定比想象中要急迫,先大部队一步,能多争取一秒算一秒。
正门有监控和安保,侧门在修路,无法通行,好在谢铭体力尚可,翻墙对她来说就像是吃饭那么简单,难的是接下来要怎么做。她落地的地方恰好位于整个别墅区较为偏僻的高尔夫球场,边走边思考,没一会儿就到了全宁说的地址。
光是站在这栋别墅面前,谢铭就感觉到了一股无名而来的压力。
她深吸一口气,压低帽檐转身拐进了别墅旁的一处侧道。无声的夜里好像总有种似有似无的“滋滋”声,是那种老式收音机才会漏出来的电流声。又或者是她太过于紧张了,无意将微微的耳鸣声错当成电流。
这种气氛真是让人不舒服啊……
谢铭很少有这样的体会,警觉度拉至最高。这里没有人看守,给人一种随进随出的错觉,但是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颓废的景象,正因如此根本就不会有人在意在这栋别墅里所发生过的一切。沉默的建筑物,和同样沉默的浓雾和黑云,刚下过雨的地面泥泞chaoshi,每走一步都让人控制不住想要转身放弃。
谢铭猫着腰钻进Yin影中,根据脚印的长度、深度,以及表层新鲜程度,可以判断半小时之前,有人淋雨走了进去,没有出来过的迹象。
她忍不住多想了些,想到宋明栖该不会被晏穹宇一棍子打闷,想到晏温为了救人也被如何如何残忍对待……但是很快她就抛开了这些顾虑,开始有声音接近这里,他们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踏着坑坑洼洼中的路灯,一路潜行。
晏穹宇的人怎么会先找到这里?难道他们已经去过保龄球馆了?
对了,全宁不会有事吧……
不可能,那边都是市局的人。
谢铭放慢呼吸节奏,将自己藏在半人高的草丛中。那些人是带着任务来的,没有着急进去,也没有站在原地等待,而是很有秩序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之后才从一辆黑车中抬出一个坐着轮椅的女人。
离得太远,谢铭只能辨认出她身上的衣服应该是雁华医院的病号服,花纹很特殊,不像是普通住院部的病人。这个面容憔悴、身形孱弱的女人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她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个房子、这些人,视线不与任何物体有交集,就像是飘散在空气中的微粒,再在适当的时候缓缓降落。
“现在不要进去,再等一会儿。”
他们当中有人说道。
谢铭开始计算从这里到那里的距离,万一有争执的话是先动手还是先亮一下证件吓吓他们。正当她思考的时候,那栋别墅中传来一声极其痛苦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比较沉闷,不像她认识的人。但是那些人开始紧张起来,不停地在门口踱步、徘徊,在犹豫要不要这个时候进去。
就是现在!
谢铭溜进他们的视线死角,先后解决了车上的两人,再慢慢靠近落在队伍后方的两个搬运工。他们的注意力完全被发生在这栋房子里的人和事吸引了,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后逐渐靠近的另一个人。
现在眼前只剩下三个了,只能先冲再说。谢铭助跑几步,借助上下坡的优势直接腾空将其中一人踹倒,连带着一个滑铲带倒另一个。但是这三个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立即反应了过来,伸手抓住了谢铭的胳膊,像是抡锤子一般借势将人往后方摔去。
谢铭吃痛地叫了一声,但好在她侧身挡了一下,没有伤到哪里。此时此刻,她立刻举枪,喊道:“警察!别动!”
警察又怎么样。在他们轻蔑的眼神中,谢铭好像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更何况她还是个女警察。倒地的一人也很快站起来,瘸着一条腿接管了看守轮椅女人的任务。另外两个稍壮一些,一左一右站在谢铭的两侧,十分不屑地揉着手,关节发出烦人的“咯咯”声。
“就她一个人而已,你们快把人送进去。顺便看看晏总那边需不需要帮忙,天亮之前必须完事!”
“我说了!别动!!”
谢铭的枪口一转,指向坐在轮椅上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