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一庭挨在他身上,拉着他走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林南没有喝酒,此时都觉得有些头疼了。
思考一番后,他打算先把杜一庭放回长椅上——做这动作的时候感觉自己在摆弄大型布娃娃,就是这布娃娃重量挺不容小觑的。
杜一庭有点瘦,可身高和结实的肌rou实实在在摆在那,体重自然不低。
他拉开杜一庭时,杜一庭还老大不乐意的,搂着林南不愿撒手。
林南用信息素安抚着杜一庭,拉了几次才把他拉开。
杜一庭靠坐在长椅上也要拉着林南的手。
林南没法,之后拖着个大型挂件将自己的包系在杜一庭的吉他包上,接着把吉他包背在身上。
好不容易才带着杜一庭打车回到他家附近,街巷路窄,司机没法开进去。
下了车后,林南又是半搀半扶地带他走到了家楼下。
林南身上有杜一庭的楼下和家门的钥匙,进了门,面对着楼梯,想到要上五层楼,好半晌愣在了那里。
有点心累。
身体也有点累。
……想在杜一庭醒来后想劝他搬家,搬个有电梯的住宅。
要不戒酒得了。
杜一庭究竟为什么那么爱喝酒?
喝醉了的杜一庭醉态也还算可以,不作不闹,不打人也没有乱抱树。
特别乖,安安静静地,就是无意识昏睡的状态。
乖,但在外面实在让人不放心,谁知道下次他会不会被谁就拉走了。
林南要带他回家说难也不难。
拉着他走,杜一庭不会反抗,只是也不怎么配合。
也得亏林南平时锻炼得多,换个别的Omega当他男朋友,杜一庭今晚就是个沦落街头的宿命。
林南背着两个包,还是搀着杜一庭上楼,差不多也是搂住腰拽他上去,上了一层楼就觉得费劲得不行。
那姿势不好用力。
放弃了。
他把杜一庭丢在楼梯上,杜一庭坐也坐不稳,坐在台阶上、靠着墙就出溜下去。
林南上来时开了楼道间的灯,过了一会儿,又暗掉了。
他没再按,楼梯连着走廊,走廊上一扇扇紧闭的门,林南怕扰了别人家清梦。
况且楼层走廊上也有窗,外边的楼房、店面亮着的光也照进来了一点。
林南气是气,心里仍是顾念着杜一庭,放的动作轻,没让他磕着碰着。
醉了的人倒不在乎,大有一种躺哪都是睡的放松姿态。
杜一庭靠在台阶上,身子微微侧着,仿佛睡在自己床上一样安稳。
林南趁着照进来的光看着躺在那的杜一庭,可气又可爱。
折腾了这么一路,林南似乎觉得今天分外地累。
可能是因为熬夜,也可能是因为第一次搬醉鬼,现在才知道这件事情体会起来格外艰难。
饶是这样冷的天气,林南身上的衣料已经被吉他包的背带捂出了汗,动一下都能感觉到粘腻。
背上也是出了一层薄汗,说冷不冷,说热不热的,反正就是不大舒服。
林南解下吉他包,放在一旁,活动了一下手脚。
杜一庭的模样大半隐在黑暗里,不妨碍林南一下子捏住他的鼻子。
等到杜一庭皱着眉张开嘴时,林南又抬起他下巴不让他用嘴通气。
呼吸被阻,杜一庭眉目越皱越深,抬起手漫无目的地拍打。
拍在手上也没多少力气,抬起的手复又垂下,开始动着脑袋挣扎。
林南松了手,在暗下来的光线里看着杜一庭。
“挺好的,还打我了。”林南垂着眼看他。
杜一庭无意识地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声音,身子动了动,找到了舒服的方式接着继续睡。
“记账上了。”林南弯着腰,凑在杜一庭面前,声音也很轻,“知道了吗?”
按着杜一庭的脑袋点了点头后,林南又在杜一庭唇上亲了一下,离开时舔了对方唇缝。
“都是酒味。”林南没忍住笑了笑,然后认命地把吉他包让杜一庭背上,而自己则背着杜一庭上到五楼。
屋里灯亮起来,仿佛是绝处逢生的光。
而光在大清早时让林南看见,就不显得是什么好东西了。
杜一庭家里连个能看时间的东西都没有。
林南一醒基本瞌睡就跑了七八分,看着天色,思疑时间还很早。
拿过手机一看,果真。
才六点刚过。
林南起身去了趟洗手间,再躺回床上时撞见了眼睛半睁开的杜一庭。
“头疼。”杜一庭也睡不着,宿醉后的身体沉甸甸的,太阳xue一跳一跳地疼。
林南掀开被子,盖在身上。
床上是层薄棉被,在这样的天气里正适合。
清晨的被窝里还留存两人睡过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