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又很快打起Jing神。等修筠恢复了,他就能离云霄宗远远的了。
他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再来酆都了。
这么想着,落雪侧过头,望着旁边的灰墙。
灰墙那边的老柳树繁茂的生长着,甚至垂落到了落雪这里少许。
落雪垂了垂眼。
突然,他脚边突然又传来了一点脚踏杂草声。
白兔站在草丛中,他仰着脑袋,红色眼睛认真的望着少年。
“落雪,你真的不想让风盈袖死吗?”
修筠突然问道。
落雪一愣,下意识道:“这是当然的啊,我怎么可能……你难道有办法?!”
他恢复于平稳的心一瞬间又噗通噗通剧烈跳动了起来,落雪一下子蹲在了地上,甚至想与修筠平视。
兔子脑袋摇了摇头:“我没有办法,我只是……如果结局无法让你满意,我不想惹你失望。”
“所以……还是有缓和的余地的是吗?”
“我尽量,但很难。”
修筠说完,又很快离开了。
他只是回来告诉落雪这个消息的。
落雪在原地蹲坐了好一会,才自语道:“遭了,看来我是要倒霉了。”
虽说他平日里小偷小骗,但都没做过什么大的恶事,偶尔还会帮遇到的老大爷捉个鸡逮个狗,人品处于一种很稳定的状态。
然而他遇到了修筠。
他有了稳重的大腿,风盈袖也能得救,一切都如此的幸运。
看来攒了这么多年的人品,要一下子被用光了。
不过很值得就是了。
落雪兀自傻笑了一下,乱七八糟地想着。
修筠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呢?因为他是一个好人吗?落雪身上除了玄徽真人的血,也没有什么值得人惦记的了。
如果修筠是想要那滴血,落雪只希望他能给他找个食物充足还没天敌的山头,取血的时候也能多点人文关怀,选个无痛的方式。
他自顾自随意脑补着,狐狸伸了个自在的懒腰,决定还是先去翠羽门送灵丹。
……
这一次落雪没有像上次那样大咧咧地走正门,他找了个僻静处燃了张符。没一会,邬蝉出现在转角处。
落雪多瞅了两眼,很好,没人跟来。
这是云霄宗年轻一辈自制的联系符纸,落雪以前顺手摸过两个,姚宋香他们自然也知道。
见到落雪,邬蝉脸上有点纠结,他磨磨蹭蹭到落雪面前,别扭的问道:“喊我出来什么事。”
嘿呀,这幅模样是和他师父闹矛盾了吗,想出去玩被拒绝了?
说到底,邬蝉也不过一百来岁,放在修仙界还是个小孩。
落雪心痒痒的想摸他脑袋给他顺顺毛,转而想起自己运气用光了这事,还是决定积点德,不要手欠。
他老实的拿出盒子,直接道:“这个是你们要找的七彩鹿灵丹。”
“什么……”邬蝉眼中露出惊讶,鹤归咬死不说,二师叔他们以为千贺宗没有。
他将信将疑的接过,打开看了一眼。
“竟然还真是……你哪来的?”
落雪脸上笑容淡了点:“这你就别管了。等左云绮醒了,你就和左云绮说,这个是风盈袖给的。”
“可以是可以,不过说了估计也没什么意义。”邬蝉将盒子收了起来,道,“用了七彩鹿的灵丹,人的记忆会跟着毒同被洗去,宛若稚童一般重获新生。”
落雪明显地顿了一下。
这些风盈袖都知道吗?即使他知道……也不会后悔吧。他本来也没打算让左云绮感激他,所求不过自己安心。
落雪转而释怀一笑:“不知道就不知道,你话好好带到就行。”
可惜落雪不是风盈袖,既然左云绮没了记忆,那就让他记得的第一个人是风盈袖。
一辈子也不能忘了。
“行吧……”邬蝉只偶尔听翠羽门的人提起过,他也不太关心关系这些狗血八卦。
他的脚在地上极小幅度的磨蹭了一下,问道:“你找我……就只是这个事吗?还有没有别的?”
别的?
落雪狐疑地看了眼邬蝉,邬蝉这扭扭捏捏的模样,难道是想……
落雪试探性的抬头摸了下他的头:“那……你别和你师父怄气了,今晚上出来,我带你逛逛街?”
几乎是一瞬间,邬蝉“啪”的一声打掉了落雪的手。他恼羞成怒道:“你干什么!谁怄气了?!”
落雪这摆明了把他当小孩子看,邬蝉瞪了一眼面前的人,气冲冲留下一句“别忘了你可是玄徽真人的道侣”扭头便走了,独留落雪一人莫名其妙。
落雪心想,我明明是前道侣,分手了哪还能管着人。
不对他明明是假道侣,他连玄徽面都没见过。
他耸耸肩,又独自一人往回走。
此时正是下午,阳光正好,街上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