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们在这里,就故意坐我的车?”
“就这儿好打车,我不喜欢走路。”
“那你不在这儿下?”
程天伸出食指,嘴巴轻轻撅起。
“嘘。”
绿灯亮起,顾意端正了身子,程天的食指依旧竖在嘴唇,他正扭着头往后望。
“芙拉上出租车了。”
“那男的呢?”顾意随口问。
“依我看,应该是在原地懊恼。”
“看起来他对芙拉是真心的。”
“不是看起来,这是事实,威立认识芙拉之后,就再也没跟任何女生有过来往,据说之前酒吧蹦迪样样在行。”
“你调查了他?”
“当然,男生多好调查。”
“真断这么干净吗?”顾意靠边停好车,冲他机械性挥挥手,“拜拜。”
对面是那家咖啡店。
程天抱拳:“多谢。”
到家后,顾意如愿以偿看了摇铃的记事本,可还有一多半页面没有写完。估计是来不及写了。
说起来,自己跟摇铃认识加谈恋爱的时间也才三个月。
她写的关于顾意的事情真实而又令人感动,详细记录了每次见面的一些活动,包括看电影吃饭,散步时发生的一些事情,以及她自己的所想。
“这个男人我感觉还蛮好的。”想起摇铃对自己的评价,顾元意心里一阵酸楚,可为什么不明不白就自杀,什么话都没有留下。
顾意一开始更倾向于摇铃是失足掉下楼,毕竟宿舍楼的天台经常会有女孩子们在晾床单之类的,天台前只有一层矮矮的围栏。总之顾意不相信开朗活泼的摇铃毫无征兆就自杀,有可能是失足,有没有可能是谋杀呢?顾意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在摇铃自杀后,警方很快调查了她的人际关系,包括认识摇铃的其他班同学都被调查过。
顾意在面对警察时,就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天台上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印记吗?”
那时接受调查的他由于心痛,三天没好好洗漱,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不好闻的味道。
对面的年轻警察却丝毫不在意,他眉毛格外浓,给人一种正义凛然的感觉。
“没有任何疑点,几乎所有认识摇铃并可能推她坠楼的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顾意垂下头,摇铃是逃课坠下楼,整个宿舍就她一个人没有去上课,可顾意认识摇铃以来,印象中的她从来不会逃课。
“有可能她是留下了遗书的,她几乎没有跟任何人产生过矛盾,包括教学人员,就连食堂里的阿姨都对她表示惋惜,原本你是最有嫌疑的。”
听见他这么说,顾意心痛无比,说:“但我不可能这么做。”
“你有确切的不在场证明。”年轻警察停顿两秒,“很可能留了遗书,但我们没找到。”
顾意从床上弹起来,拉开台灯,拿起床头柜上摇铃的记事本,怎么看都不像有夹层的样子,顾元意把那记事本翻来翻去,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却一无所获。但是,摇铃还是绝不可能自杀。
顾意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跟摇铃在一起时的场景。
“生活这么美好,那些自杀的人是怎么想的啊。”摇铃舔了一口巧克力冰淇淋,发出“美味”的感叹。
顾意笑着提醒:“你生理期快到啦,少吃点吧!”
摇铃冲他摇摇头,把冰淇淋拿远了一些,得意道:“不要。”
想着想着,顾意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顾意拖着疲惫的身子去上班,在早餐店买了豆浆跟rou包后回到车内,这时通过后视镜,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程天穿着白T,高个大长腿,头发看起来有些shi漉漉的,顾意收回了目光。
程天好像发现了他的车,慢悠悠走过来,手里还提着杯豆浆。
没等他敲窗,顾意就把车窗降了下来。
程天冲他打招呼:“挺巧。”
顾意问:“你有事吗?”
两人异口同声。
“你还真是疏离啊。”程天说着扒拉下额前的刘海,顾意猜想他应是刚晨跑完。
顾意:“我还要上班。”
“加个联系方式吧,我还真有事跟你说。”
九点,顾意坐在自己的工作岗位。
“顾意,你现在很抢手哦!”隔壁曾怡怡穿着职业装,侧头小声对他说。
顾意一口气喝完豆浆,随口问道:“怎么了?”
“你很受离婚女性的欢迎,据说又有一个案子人家指名道姓要你了。”曾怡怡冲他笑笑,“谁叫你是这里最帅的男生了。”
“夸张。”顾意喝完豆浆就不想吃rou包了,便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其实曾怡怡说的也在理,基本上只要是女性来找律师的,都会是他接手,他第一个案子就是离婚案,很成功,本来也是因为男方有家暴,所以比较好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