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羡猝不及防被推的退后几步,摔在地上。
与此同时,浴室门“咔嚓”一声开了,那一幕好巧不巧要死不死直直撞进戚慕的眼帘,他原本被热气蒸腾的粉红一片的脸顿时就冷下来,乌云罩顶,满面寒霜,Yin沉地仿佛能拧出水。
顾浔亦一看就慌了,结结巴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我没有……不是……我不想的……”
季子羡也从地上爬起来,说,“阿慕,我没事。”
见戚慕头发shi着还在滴水,赶紧拿了条干毛巾过去给他擦头发,还没碰到就被对方抓住手腕给推开了。
戚慕眼睛就没从顾浔亦身上移开过,他冷笑,“如果我不出来,你是不是已经准备把人揍死了?是不是我身边所有人,不管什么关系你都见不得?都想把人弄死是不是?”
最后一句是吼出来的,吼的顾浔亦张张嘴但是一个狡辩的字都没蹦出来,他想跟他说,他就是太生气了嘴硬一下,根本不会再动手的,但是戚慕从来都不会给他一点耐心和信任,他所有想说的话,都那么苍白无力的让他说不出口。
但是不说他又不甘心自己所有的忍耐和沉默都白费,就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我没那么想过。”
“没有吗?你他吗不是一直都在那么做!”戚慕气的心脏都拧巴,五年前是苏牧呈和江南知,现在是乔正析和季子羡,他身边的人,他全部都想伤害!
戚慕走过去,抓住顾浔亦的领子,一拳头砸在他脸上,直接把人砸的一个趔趄,摔坐在地上,然后一字一句吼道,“顾浔亦,你再敢伤害我身边人试试?”
顾浔亦眼睛立刻就红了,眼里全是绝望到窒息的痛楚,脸上的疼算什么呢?及不上心里的千万分之一,他把头拧到一边,才颤抖着嘴唇说,“我不会那么做的,你能不能信我一次?”如果他真那么想,早在第一次见季子羡时就会想办法把人从他身边弄走了。戚慕好像根本不明白,他会为他妥协退让到何种地步。
“你说的话就跟放屁一样,一直觉得你他吗脑子不清醒,那我现在就让你清醒清醒!”
戚慕根本不听顾浔亦的解释,拎着人的领子就把他往浴室里拽,顾浔亦被勒的呼吸困难脸色涨红,直到被拖拽到浴室淋浴头下,颈部的手才放开,紧接着戚慕就打开水龙头往他头上浇水,冰冷的水浇得他浑身直打冷颤,但戚慕一只手按着他不让他起来,一只手拿着淋浴头对着他头顶就不管不顾浇。
顾浔亦身上两次手术刀伤线都还没拆,现在真不能沾水,很可能会引发感染,但是他全程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任凭戚慕拿他出气,直到门口的季子羡看不下去,过来把戚慕拉开,戚慕才把手中东西往地上一砸,吼道,“你给我滚出去!滚!”
顾浔亦垂着头,抹了把脸上的水,说,“好,我滚,你别生气了,我以后……”真不来了。
做手术前那通电话里的话不过是舍不得,嘴硬。
现在,他依然舍不得说出诀别的话。
他真的舍不得……每一个字都仿佛心如刀绞。
可是,如果戚慕真的那么讨厌他,他又怎么舍得一直让对方生气呢?更不会舍得强迫他,伤害他的。
戚慕好像根本不知道他有多爱他。
那就这样吧,再也不来烦你了……
顾浔亦说完就捂着胸口咬牙站起来,浑身shi透,走出去时拖出一地的水痕。戚慕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直到房门被轻轻关上,他才走出去,往椅子里一摊,整个人疲惫又冰冷。
季子羡走过去,还没开口,就听戚慕说,“你也走吧,我静一会儿。”
等季子羡也离开,戚慕坐了一会儿,又从椅子里站起来满房间翻烟盒,把季子羡整理好的房间又翻的一团乱,最后在阳台垃圾桶里看见已经空了的烟盒。
他深呼吸了几下,站在阳台上脸微仰,闭着眼睛对着夜空吹冷风。
他知道自己这次反应过激了,顾浔亦还什么都没开始做,他有点杯弓蛇影,草木皆兵,可是一想到五年前的事,又想想现在顾浔亦做的事,他就控制不住产生了某种他原以为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出现的“恨意”。
五年前,他刚对一姑娘心动,表白前夕,被顾浔亦莫名其妙抢了先,他原以为他只是遭到了兄弟的背叛,如果对方也喜欢,他未必不会退让,亦或者公平竞争,何以在他准备告白那天,牵着江南知来到他面前告诉他,他俩在一起了。所以他也只是觉得对方Yin险小人,品行不端,觉得自己交错了人,看走了眼,最后也仅仅只是和对方决裂了而已。
可没过多久,江南知出意外了,他那个时候才知道,顾小六对于这段感情根本只是玩玩,他欺骗了江南知的感情,让江南知伤心欲绝出了意外。
那么干净娇丽的姑娘,花一样的年纪……
所以他一听说,就没忍住,堵到顾小六狠狠把人揍了一顿,后来就是引来了顾家人,他被退学。
可现在呢?
这一切原来都是因他而起,因为不想他跟江南知在一起,所以抢先一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