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们过来干嘛?”无名放下南月,小心翼翼地走近了些。
“我们师徒二人有缘在青楼中碰到了,我这个做师父的,哪儿有不请徒弟看曲儿的理儿?”正常情况下,长辈在青楼中遇见小辈,不都是急着躲开吗?
二师父却浑然不觉自己的行为有多奇葩,笑着挥了挥手:“更何况,今日徒儿你还带了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来,为师当然要见见了。”
二师父招手的样子不像长辈,像一肚子坏水的大狐狸。
无名没动,南月也缩在无名身后,只露一个脑袋出来:“二师父好。”
“小姑娘好。”二师父眯着眼笑,“你就是小无名提到过的小南月吧?果真乖得不像样,过来,让二师父好生看看。”
无名不客气地冷哼一声,将南月护得更紧一些。
南月也摇头低声道:“不……不过来。”
“哦?为什么?”二师父挑眉,“小南月,你不都跟着小无名喊我二师父了吗?怎么让师父看看都不愿意?”
南月无比诚实道:“因为二师父你看起来像坏人,像是要吃小孩的漂亮狐狸。”
无名唇角勾起,南月果然没让她失望。
二师父愣了下,随即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小南月你说得对。”
等二师父笑够了,无名才牵着南月坐过去,她坐在二师父身边,南月被她紧紧护在怀里。
南月的小脑瓜靠在无名的心口处,听着里边心脏扑通声,她彻底不怕了,好奇地问:“二师父,你是女人吗?”
“不是。”二师父说着就要扒衣服,被无名杀人似的眼神阻止了。
“为什么要这么问?”
“因为二师父你长得很漂亮,声音也很好听。”南月乖巧道。
“哈哈哈哈……”二师父又一次被逗笑。
笑够了,二师父收起妖媚的笑容,终于有了些长辈样儿:“小南月,你喜欢看醉花间的姐姐们跳舞吗?”
南月:“挺喜欢的。”
二师父问:“你最喜欢什么样的舞?”
“都可以。”南月声音很乖。
二师父拍手,吩咐身边的一名姑娘:“你去给当家的说一声,醉花间里都有些什么舞,今儿挨着给我们跳一回。”
二师父一旦收起那过度妖艳的笑容,倒的确像是个关爱小辈的和蔼师父。他本身就能说会道,接下来几句话功夫,便惹得南月止不住地轻笑,两人关系迅速混熟了些。
舞台上歌舞不断,二师父的声音也没停过,从歌舞聊到江湖再聊到各种风月故事,南月听得认真,时不时就点点头。反倒是无名坐在中间,感觉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个。
无名打个哈欠,闷闷地捏住南月手指。
南月分心看了她一眼,眼神乖得要命,可分明还是在听二师父讲故事。
无名被气到,又抓住她的手腕摆弄,手腕抓够了,又换成衣领。南月身体放松下来,像是提线木偶一般跟着无名动作,表情无辜极了。
二师父再一次大笑:“小无名,你怎么也有这么幼稚的一面?”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吞吐道,“小无名,你在小南月面前的时候,该不会一直这么幼稚吧?”
无名皱起眉头,下意识抬手就要往二师父脑袋上打去。
可是南月柔弱地捉住她的手。
“无名姐姐……”南月微微仰头,认真地看着她,“姐姐,你的脸……好红。你、你不舒服吗?”
无名一怔,差点沉浸在南月漆黑如夜空的眸子中。
南月这么一说,她好像的确感觉脸有些烫,脑袋也有些昏沉。
为什么呢?
因为二师父说她在南月面前幼稚?
……!
无名突然站起身,轻轻拂开南月的手腕,无比认真道:“二师父,我去窗边吹吹风,你保护好照顾好南月。”
二师父收起笑容,认真道:“去吧,有我在,谁还敢动小南月不成?”
无名揉揉南月的脑袋,快步走向雅间的窗边。
她打开窗,深吸一口窗外微凉的空气,转身隔着层层轻纱,远远看着南月的背影。
冷风的吹拂下,无名的脸上的绯红逐渐褪去,大脑也清晰不少。
如果刚才南月不指出她脸红,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二师父口中的话意味着什么。
——“小无名,你怎么也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无名向来善于伪装,在不同的人面前,她所表现出的情绪都是截然不同的。有时冷冽弑杀,有时圆滑世故,有时固执任性……但无论是什么样的,她都将自己真实的情绪掩盖得很好。
她是个无情之人,在外人面前的一切情绪变化,大多都只是为了迷惑他人的伪装。
就算在最亲近的大师父二师父面前,她都始终戴着一层面具。可是在南月面前,她没有。她就像一只敞开肚皮邀请对方一起玩耍的小狼崽一般,一次次将最真实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