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南公子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很不喜如今女子读书的风气。可现在京城里才女遍地飘,哪儿还找得到符合他标准的贵女?所以他才迟迟没有娶妻。”
无名嗤笑一声。
简单来说,南博远是个只顾工作不顾家人的老顽固,南鹜是个不折不扣的直男癌。这两人的性格倒是和原文中差距不大。
“那南家二小姐南晓依呢?”无名又问。
“这……”李昭摇头,“南二小姐久居深闺,我也不甚了解。”
无名点头,不再多问。
……
翻过大兴山,便是一马平川,最多五日就可进京。
接下来一路顺畅无比,王婆婆等人一接近商队,便点头哈腰恨不得将脸都笑烂,再没了那烦人的风言风语。
无名始终策马走在南月的马车边,时不时和她聊聊天,却不再进去坐。到了夜晚,两人也不曾再次睡过一间房。只有她们两人知道,她们的关系看似疏离,实则却更亲密了些。
无名八岁被两位师父捡到,从此跟随他们闯荡江湖四年。后来在京城里住了一段时间,又陪着七公主在漠北边疆砍了一年马贼,最后才回到中原管理商队,走遍大江南北。她随便拎一个故事出来,便能哄得南月满脸惊奇与向往,连眼睛都忘了眨。
于是一路上,大多数时候都是无名在车窗外讲故事,南月认真地听,脸颊边梨涡时隐时现,可爱极了。
偶尔南月也会主动提问。
“无名姐姐,能给我讲讲两位师父的故事吗?”
无名便仰头轻哼:“虽然我先前说,是他们在荒原里捡到我。但实际上,那两个笨蛋当时迷了路,若不是碰到我,说不定就饿死在荒原里了。不过他们虽然生活常识没多少,武功倒是高得可怕,我的一身武艺都是他们教的。”
无名遣词造句中,竟没有半分对师父的尊重,反而更像是在描述两位同辈朋友一般。
“大师父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二师父则是一朵奇葩……至于怎么个奇葩法?等我们进了京,有机会,我带你去见他们。”
南月眼睛亮晶晶地闪啊闪,又羞敛地低下头:“……可以吗?”
“当然。”无名安抚道,“大师父二师父对我极好,可能是因为没有娶妻生子的缘故,他们便将我当做亲女儿对待。我朋友不多,他们定会爱屋及乌。”
无名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清楚,那两人可从未将她当做过女儿……甚至有些时候,她才更像是长辈一些。一同闯荡江湖的那四年里,两位师父钱花完了,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做,每次都要活了两世可身体年龄只有十岁左右的无名来收拾烂摊子。
现在回想起那四年灰头土脸的日子,倒也觉得挺有趣的。
如今两位师父年近而立却仍未婚娶,满腔父爱无处发泄,见了娇小可爱的南月,定会双眼放光抛弃无名这个“徒弟”的。
无名轻笑着晃晃头。
无名又顺着这个话题,问:“你呢?以前在江南,你有没有什么比较在意的人?”
南月一怔。
她在意的……
现在还不能说。
她的笑容一下子黯淡下去,急忙拉下窗帘,掩饰住自己眸中的惊惶,好一会儿才镇定下来:“……有。”
然而落在无名眼中,却是伤心了。
在《镇北》原文中,南月和卫鸠的第一次见面,其实不是在京城,而是她十一岁那年在江南。
文中,南月不小心落水,被少年卫鸠救起,年幼的她便将这个少年刻在了心里。卫鸠和她约定,第二天夜晚一块儿放花灯。小姑娘开心极了,心里放起了烟花,可到了约定的地方才发现,卫鸠不仅约了她一人。
原来卫鸠正好也认识了下乡避暑的南晓依。
南月站在河边,看着对面的小少年和小少女言笑晏晏,心里的烟花就这样熄灭了。当时的她还不懂什么是喜欢,却将卫鸠记了整整五年,直至进京后再次相遇,便不可遏制地爱上了他。同时,她也因此恨了南晓依许多年。
——文里是这样写的。
虽然现在看来,文里的内容不一定完全可信,但至少根据南月伤心的反应来看,她已经遇见过卫鸠了。并且,已经将他记在心底。
在这些天的相处中,无名能感受得到,真实的南月并不像文中那般蛮横,但对喜欢之人用情极深这一点,却和文中一模一样。仅仅是认识几天,南月便将无名当做无话不说的闺中密友,更别说那个在幼时救她性命的小少年了。
五年前,无名还和两名师父一起,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江湖生活,根本没有空闲去阻止南月和卫鸠的第一次见面。所以无名后来终于有了闲工夫,才会四处寻找卫鸠,想要在他第二次遇见南月以前,将他给解决了。
原文中写,卫鸠在秦历十二年于渭北参军。无名当年便撺掇着七公主去了渭北,结果一年下来,砍死马贼无数,翻遍整个军营,都没有找到卫鸠。
原文中写,卫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