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个侍卫贸然打断了唐宗明的声音,朝臣纷纷望向门外,便见一个壮硕的男人押着两个朝臣都熟悉的面孔。飞虎军有数万人之多,就算是兵部的人也未必能把主将全都认出来,更何况是一个右副将,所以大家并没有见过那个壮硕的男人。
女帝眸光露出寒光,神情瞬间冷冽,只道:“准。”
女帝的声音掷地有声,大家都不明所以,只静待事情的发展。他们没想到的是,数日未曾上朝的江远和商仲仁居然是用这种方式回到朝堂之上。
那男人一手一个把两位文臣连拖带拉地带到朝堂之上,动作算不上恭敬,他手下的两人也十分狼狈。一时之间,朝臣纷纷面面相觑,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大胆飞虎右副将!居然敢对二位朝臣不敬!”
女帝的声调高了不少,看起来似是生气,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不过是一场做给朝臣看的戏罢了。
右副将名唤陈虎,年方十八,是飞虎军中冉冉升起的将星,也是沈姜十分看好的人,这次的‘任务’也是沈姜亲自把此人推荐给女帝的。
“回禀陛下,江远与商仲仁意图行刺红叶公主,已经被末将抓获,所有证据都在这里,请陛下过目。”
陈虎从怀里探出一物,是一大叠银两和一张信纸。陈虎把这些交给太监后,便退到一旁,不再言语。江远和商仲仁一脸灰败,他们无力反驳,因为这根本就是一个局,他们无法逃脱。
女帝随意往两封信纸上看了一眼,便已经认出了这是江远和商仲仁的字迹了,里头写的都是告诉刺客行刺对象的特征云云。
“简直放肆!”
女帝露出怒容,一掌拍在龙椅的扶手上,一声闷哼传来,吓得群臣纷纷跪下恳求女帝息怒。
女帝的脸色微红,愤怒的眼神落在江远和商仲仁的身上,仿佛要把他们活剥生吞。
就在此时,沈姜站了起来,开口道:“前几日,末将担心还有歹人要行刺质子,便献上一计,让飞虎军假扮刺客混入京城之中,若有歹人有这个念头,就能当场抓获,而陈虎便是假扮刺客的人。”
沈姜转眼看向被五花大绑跪在大殿上的江远和商仲仁,冷声道:“没想到,江大人和商大人如此大逆不道,竟想行此败坏东辰国风之事!”
沈姜一脸痛心疾首,他显然没有想到捉获的两人是他的同僚也是他的叔父。沈姜师从崔绪,江远和商仲仁是崔绪的同门,他们算得上是沈姜的叔父,没想到他们居然包藏祸心,欲行此等低劣之事。
“朕本想和沈将军做两手准备,没想到真的捉到了耗子。”
女帝一脸惋惜,可是心中却明白得很。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她的计谋一直都有针对性,此次江远和商仲仁输得不冤,毕竟他们的对手是两个惊才绝艳的女人。
“你们还有什么要说?”
女帝身子微微倾前,一双冷眼看着他俩,直把他们看得心里发寒。
“无话可说。”
江远悔恨道。他不是恨自己不该行此事,而是没想到女帝会设此陷阱,让自己毫无翻身之地,恨自己不够谨慎。
“成王败寇,我们无话可说。”
商仲仁绝望道。他和江远是同窗,也是很好的朋友,这一次他们都不会把责任推卸给对方,若是要死,便是一起死罢!
“好,送去刑狱司,朕随后再发落。”
女帝也不再多话,这两个耗子也算捉得顺利,此事也该收尾了。如今剩下的耗子,便是剩下翁铎和许怀平二人了。
一场风暴来得快,散得也快,许多人都还未回过神,江远和商仲仁便被押走了。
“朕在此提醒诸位大臣,不要试图挑战朕的底线,否则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登时满堂的死寂,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最终还是唐宗明继续禀报刚才被打断的政事,凤凰殿才恢复了生气。不过大家内心都多了一个疑问,顶替常璋位置的那位女官至今未见踪影,东方浅熙只说有任务交于她办,便没透露更多。
第一位上朝堂的女官,九薇,大家都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而他们很快就能见识到,因为她即将带来一场新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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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远和商仲仁被革职,二人被判斩首示众,念其任职多年对东辰有功,其家族没有被牵连,只是被发配到偏远的城镇,永远不得入京。
这件事后,东方浅熙似乎一直很忙,根本没有来找过萧绮弦。萧绮弦觉得有些不自在,毕竟每做完一件事,女帝就会来报告一声再询问自己下一步的部署,可是她已经多日未见东方浅熙了。
一月,大雪纷飞,可东辰大街却十分喜庆,因为大家都已经开始办年货,准备过春节。东辰的春节与北宸的并无不同,一样喜欢红色的布置,一样喜欢吉利的话,也一样是跟家人团聚的日子。
这是萧绮弦在东辰过的第一个春节,严格来说是第二个,毕竟上辈子已经过了一次。她记得很快就会有北宸的使节来访,而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