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璋大袖一挥,却被侍卫擒住双手,不让他乱动。虽是质子公主,可萧绮弦说到底是公主,如今萧绮弦肩头插了一把匕首,所有人都说是常璋做的,侍卫也只能把他擒住。
“常大人,请您随我们回刑狱司!”
其中一个年轻的侍卫喝喊道,制止常璋所有挣扎。常璋不甘心地看着萧绮弦,红着一双眼怒笑道:“好一个最毒妇人心!萧绮弦!”
萧绮弦一张小脸已经煞白,本来艳丽的容貌染上了脆弱的颜色,如快要凋零的花,惹人疼惜。
“叫,叫大夫。”
萧绮弦晕倒在了青竹怀里,却也不是真晕,不过是让事情看起来更严重一些。匕首刺入左肩一寸有余,贴近心脏又巧妙地避开了心脏,凶险至极,也只有这样,才能骗过所有人,除了那高高在上的女帝。
“竹仙公主!”
那年轻的侍卫吓了一跳,马上转头让人叫御医,随后又让人把常璋送去刑狱司受审。萧绮弦被行刺,侍卫们肯定脱不了干系,现在也只能亡羊补牢,减轻罪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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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火急火燎地赶到,帮萧绮弦拔出了匕首止了血。见到那匕首刺入的位置,老御医也是捏了把冷汗,心里想着这质子公主命真大,若匕首再歪个半寸就得刺破心脏了。
萧绮弦半昏半醒间,她能感觉到老御医给自己施药时的刺痛,痛得她浑身都冒出了冷汗,连神智都疼得清醒了几分。她微微睁开眸子,模糊间见到一个长着白胡子的御医在给她敷药。
萧绮弦左肩处的外袍和里衣拉了下来,露出了那细腻白皙的肌肤,偏生那里却多了一道半指长的疤痕,皮rou外翻,还会微微渗血。
“常璋……”
萧绮弦的声音干涩而沙哑。青竹闻得她的声音,便急忙走了过来,担忧地问道:“殿下,殿下,你怎么样?”
青竹看到那老御医给萧绮弦止血时,盆子里的水都染成了红色,而且萧绮弦气色还越来越苍白,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怕萧绮弦真的撑不住。
“常璋,要杀本宫。”
萧绮弦露出了害怕的神色,断断续续地说了几个字,虽然声音细如蚊呐,可靠得她近的人都听见了。老御医听罢,心中一颤,心里想着这常璋平日里的确嚣张跋扈,没想到如今还杀人,当真是疯了。
“殿下放心,他现在已经送往刑狱司问罪了。”
青竹柔声安慰着萧绮弦,明知道这都是一个计谋,可主仆俩一个担惊受怕,一个关心得情真意切,当真配合得无懈可击,一旁的老御医可算是信了个十足。
“竹仙公主还望别乱动,老臣这就回去抓点草药给公主内服治伤”
老御医用手巾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水,提着自己的药箱急急离去,不敢耽搁半步。
见老御医走远了,青竹这才看向萧绮弦,半是埋怨半是担忧地道:“公主,你这太胡来了,刚才老御医说你差点连命都没了。”
青竹说着说着,眼睛又红了一圈,深怕萧绮弦真的会死,这种失去的恐惧感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本宫没事儿。”
比起刚才的脆弱,现在的萧绮弦的声音似乎又Jing神了不少,这演技把青竹都骗了过去。
“殿下,您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儿就吩咐奴婢和素儿去做。”
青竹深吸一口气,强打着Jing神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清月宫里的人都被刚才那幕吓得不轻,若她也慌乱那就只会给萧绮弦添乱。
“素儿如何?吓坏了吧?”
萧绮弦微微勾唇,她想以素儿的性子大概会吓坏了,现在说不定躲在哪里哭呢。萧绮弦也没有猜错,素儿从刚才就在哭,现在估摸着还在哭,就是被萧绮弦吓坏了。
“殿下您知道就好,不止素儿,奴婢都被吓坏了。”
青竹没好气地看了萧绮弦一眼,却又忍不住把心中的疑惑问出口:“殿下,常璋真的会被问罪么?”
她其实很害怕萧绮弦这一刀是白挨的,毕竟常璋是东辰国的人,背后还有崔绪撑腰,朝中还有不少党羽,若真要问罪,恐怕也是难事儿。
“会。”
萧绮弦斩钉截铁道,她缓缓闭上双眼,长舒了一口气,道:“这事儿已经闹大了,常璋肯定会问罪。”
青竹还记得萧绮弦呼救过后,不止有侍卫过来,那些路过的太监宫女都纷纷站在清月宫门口窥视。人多口杂,这件事儿怕也已经传遍整座皇宫了,要压下去也已经做不到了。
“有人问起这件事儿,你们不止要说常璋行刺本宫,还要说这一个月来清月宫过的都是什么生活。”
萧绮弦说话极轻,只有青竹能听见,像是故意避开谁的耳目一般。青竹顿时福至心灵,她知道萧绮弦不会无缘无故做一些事儿,想必周围应当有人在偷听。
难怪萧绮弦入宫以后便一再提醒自己谨言慎行,想来清月宫周围早已安插了暗卫,亏她到今日才发现。
“奴婢明白了。”
青竹轻声应下,她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