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时道:“卫疏,你拖延我们到底想怎样?”
卫疏道:“自然是想说服祭司和我们一起,你知道,我南陆一向物产富饶,要什么有什么,他周汜到了我这里,大放厥词兼并我南陆,忍了这许多年,我总要讨回来的吧。”
沈暮时道: “那你单单扣住我们做什么,你以为我在这,汜王就能允许你脱离汜国存在?”
卫疏把埋在黑暗里的半张脸侧过来。
一道伤疤从额头赫然横跨到下巴。
卫疏道:“就算不会,我有的是方法,这么多年我把你们汜国人琢磨一番,倒真的发现一些事情,你高高在上,从不探查民心向背,百姓可都是指望他们的神——祭司你,来护佑汜朝平安,你说我把你扣下,他们的心会不会慌,那些献祭死了儿子的可能不可能有人站出来反对周汜。”
沈暮时对除了苏夕影以外的人说话一向很冷淡,这次也不例外。
沈暮时没再言语,提剑朝他刺过去。
那群杀手一哄而上,分成两批,一批把沈暮时围在中间,另一批向言无冬和裴笙包抄过去。
这次他们没有直接和沈暮时打,而是摆成了一个类似八卦的形状,不远不近提剑围住。
卫疏这个阵委实缺德,不论沈暮时往哪边靠近,都有半个阵的人刀剑砍过来。
这些杀手动作娴熟默契,能看出来没少练。
沈暮时一时脱不开身,道:“言无冬,替我护住苏夕影,多谢。”
卫疏一步一步朝苏夕影逼近,那道伤疤整个暴露在视线下。
今夜的月似乎格外亮。
照的卫疏的脸很可怖。
苏夕影举剑指他胸口,道:“你再过来,你猜我会不会杀了你。”
卫疏伸手握住那剑尖,皮rou被利刃割开口子,流出血,他竟然还能挤出一个笑。
卫疏道:“据我所知,苏公子从未习过武,怎么杀我。”
他指尖用力,苏夕影手上一轻,那柄三尺长的剑竟从剑柄到剑尖断为数截。
苏夕影手上一疼,大拇指和食指的缝隙见了血,松开手,那半截剑柄落到地上。
苏夕影忙抽出匕首。
“我想杀你,有的是机会能杀你。”
“那苏公子若是杀不了我呢?”
他越逼越近,苏夕影咽了口唾沫,稳住心神往后退,道:“不可能。”
卫疏道:“那我们不妨比一比。”
“比什么?”
卫疏从地上捡起一柄剑丢给苏夕影。
道:“你若能伤我一剑,我便不再缠着你们,若是不能赢我……”
卫疏说到这故意抬高音调,道:“苏公子若是打不过我,我就让更多的人过来困住沈暮时和阿言,让他们看着你被人□□,若是沈祭司仍然没有回心转意,我不介意让他看看你在别的男人身下是什么样子。”
“你、你别过来。”
苏夕影一咬牙,把剑横在脖颈上:“你再过来,我就自尽,暮时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隔得远,苏夕影看不见沈暮时听到这些话时是什么表情,但能看到沈暮时出招快了许多,戾气更重了。
言无冬拖着裴笙一直在往这边靠,挥手烧死一片杀手,手心攥一把粉末站到苏夕影前面,挡住卫疏。
言无冬斥道: “我呸。奉劝你一句,蠢货,嘴不要就捐了,别在这里恶心人,你以为你长相无赖就可以尽情耍无赖了吗?”
卫疏明显对那粉末有几分忌惮,停下道:“阿言,我给你保命的东西非但没换来你一点便宜,如今还拿来对付我,真是……”
言无冬打断他道:“真是你咎由自取。”
苏夕影横在脖子上的剑被裴笙按下去。
苏夕影低头听着,忽然错开一步,抬剑刺过去。
卫疏动起来,脚下飘忽不定,剑刺不到他,也看不出他要在哪停。
苏夕影皱起眉,凝神看一会儿,向一个方向横扫出去。左手的匕首飞去的方向却是另一边。
那只匕首准确无误地插进了卫疏小腹。
卫疏痛喊出声,捂住伤口往后踉踉跄跄退了很远。
言无冬盯住卫疏,边道:“没看出来,下手挺准的。”
苏夕影闻言干笑道:“这应该得益于反派死于话多,怪就怪在他的步子太符合线性回归方程了。”
言无冬没听懂,问道:“什么。”
这话应该是要违反设定了,苏夕影意识到,忙冲她摆摆手:“没,没什么。”
传来利刃破空声,远远听卫疏道:“小子,等死。”
是那把匕首。
卫疏把它丢了回来。
周围还是暗,苏夕影找不到匕首过来的方向。
眼前闪过人影,一只手环住苏夕影的腰,脚下离开地面,揽他在半空转了个圈。
苏夕影知道是谁,忙道:“沈暮时?暮时你没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