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不是一个记仇的人,只是觉得自己有一些委屈,就那一丝的委屈。
所有的心酸化为泪水模糊她的视线,她哽咽着,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
此时,雷声响声,许欢猛地抱紧头,一阵安静后,楼道里传来脚步声。
一个穿着浅粉色长裙的长发女生在楼道口。她一只手拿着一些行李,另一只手挥动着手里打shi的雨伞,雨水被甩落在楼道外,女生走进楼道,看着坐在角落里的许欢,她走上前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温柔的嗓音,温柔了许欢的世界。
许欢顿时泪流满面,女生一怔,急忙拿出纸巾给她擦眼泪,安慰她。
“怎么了?是和家里人吵架了?还是失恋了?嗯?没事了,别哭了,别哭了。”
女生放下了行李,把许欢拥入怀中,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一遍又一遍安抚着怀里的人。
一股清香入鼻,沁人心扉。
渐渐的,许欢止住了哭泣,望着女生出神。
女生松开了许欢,对她笑了笑,又擦了擦她的泪水,把拉她起来,带回了自己的家中。
她们住得很近,自然没什么好担心的。
女生让许欢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去给她倒了杯水,“喝点水。”
“……谢谢。”看着双手递过来的水杯,许欢忍不住颤抖着手接过。
“没事!人生路长,过了一段路,就过了。不要想着回头再走一遍了,新的路不知忐忑,认真看前方。”
“……谢谢。”
“别谢。这样吧,你给我讲讲,你为什么难过,有时候说出来会好一点。”
许欢沉默许久,最后一字不漏的告诉了女生,女生听后轻轻皱起了眉头,在许欢身边坐了下来,她说:“你不需要别人给你选择。”
人生中的路会有很多条,选择正确的路才是对努力的自己负责。
许多人都喜欢给别人选择,可他们不需要对别人以后的余生负责,而被给予选择的一方将永远都承负起选择的后果。
“请问……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当然可以,我叫魏茜萳。你呢?”
“许欢……”
“许欢!”魏茜萳笑了笑,“我是从湖北来的,今年22岁,是个学医的。”
“我18岁……”许欢的声音很小,极不自信。
魏茜萳也不在意这些,毕竟才认识,又不是谁都像她一样话多、不腼腆。
两人聊了好久,最后还是在许妈的叫声下,许欢才忙道谢,然后离开。
离开魏茜萳家后,她站在门外愣了好久。这是一个对她这么好的人,对她这么温柔的人。
“你杵人家家门干哈子?滚回来,丢人现眼嘞。”
许欢回到了现实,转身走向自己家。她不敢抬头去看许妈,害怕又落得一顿打。
许光延坐在沙发上吃着饭,看见许欢走进来就白了她一眼。他很不喜欢这个姐姐,因为许欢性格太孤僻,平时不说话跟哑巴一样,那副懦弱的样子给人感觉就是巴不得别人欺负她。
不管什么时候,看见许欢挨打,他从不上前,倒时常站在一旁看戏。有时还会带着自己的同学一起羞辱许欢。
许光延把碗筷一摔,冲着许欢就大吼:“别他妈看我,看见你就烦。”
许欢双瞳一缩,低下头,捡起自己被踢在角落的书包,走进了自己房间。她的房间很小,放了一张床和几件旧衣服,这是她所有的东西了。
她喜欢坐在角落里,所以地上被她打扫得很干净,这个小小的屋子是她避难所。
她在房间里,爸妈就在外面毫不讳言:
“以后年龄差不多了,找个男的就嫁了。嫁了成天在家里带娃儿做活路就可以了,读的书还不是就没用了。”
“非要浪费钱去什么大学。”
许欢咬着自己的手臂,让自己不发声。泪水一点点滑过脸庞,却无能为力。
第二天,许欢就被许妈拖着去了她姑妈店里打工。
姑妈经营的是一家小饭馆,生意很好,平时就差个端菜刷盘子打扫的人。
早几个月就惦记着许欢辍学来帮她了,毕竟去找别人,工钱可能会给得贵些,哪像自己的侄女,随便给点工钱就行。
为了这个,她在许妈许爸耳边没少吹Yin风。
姑妈今年也不过五十岁,看上去却有六十多岁。一头卷发在行走的时候一起一落的,肥胖的身体做作得扭来扭去,再搭上奇怪的浓妆,简直没眼看。
但有不可否认的一点,就是能从明面上就看得出来这是一个贪小便宜的‘机灵鬼’。
许欢被许妈推着上前和姑妈站在一起,一时不知所措,只能埋着头,双手死死抓住衣角。
姑妈看着许欢有些害怕的低着头,脸上露出了不满,心想,这许欢是不是瞧着我长得胖,长得丑,看见我就更见了鬼一样害怕?
许欢向来怕生,更何况和她